等到段二公子的影儿都望不见的时候,清韵颓废的低下了头,清癯的背影显得分外凄凉孤寂,闻着掩泣听着落泪的叹息了一声。半响过后才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地转过了身,那双媚长的眸子凌厉的眯了起来,嘴角却依旧是清淡的笑容。
“柒……儿……”随着这一声阴冷的叫唤,周围的空气都瞬时结成了危险的分子。
……
翘了,光逞一时之快,拔了清韵的老虎毛……
“师父……师父……徒儿今日买了鱼哦,明天还准备买螃蟹孝敬您呢!!……”我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巴结着清韵。我怎知道段二公子想要遁入道门只是因为觉得这儿没有女人呢,这又并非是我的错。师父您怎能因赚不到黄金而迁怒与我……
谁知我不提这螃蟹二字也就罢了,这一提清韵连那虚伪的笑容都懒得施舍给我了,凌厉的眸子瞬时凝结成了冰霜,犹如被夺了食的野兽一般,性感的薄唇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螃蟹?”
……
都说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了,我这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天知道清韵对那螃蟹事件对我积怨有多深,就是找不到话头找茬而已。这下倒好,自己给了他报复的机会。
“师父,徒儿知错了,求您饶了徒儿吧!”我欲哭无泪的望着清韵求饶。
以我这段时日对清韵的了解,我敢保证自己若是再不求饶,那后果定是伙食费由二十个铜板瞬时降为十个铜板,清韵抠起来可是不论自己感受,宁可陪着我们用青菜萝卜干的!若是我再一个不乐意,清韵连降我扫地出门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可我还未找到唐柒留下的‘巨额’财产,就那么离开清韵观不是等着饿死街头么!!
清韵听了我这句话后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语重心长的道:“柒儿,既然你知错便改,便还是为师的好徒儿。只是你自己犯下的罪孽,还是需你自己去赎下……”
“依师父的言下之意,徒儿该如何去赎罪?”
师父,徒儿这是杀人放火还是抢劫奸|淫了,还需要恕罪……
是不是到了适当的时机,还需要师父您大发慈悲的救赎一下?
“段二公子将于本月十五与铁匠铺之女铁香芙大婚,若是在这之前为师等不到段二公子到清韵观中遁入道宗,那往后的伙食费,便由二十个铜板改为十个铜板吧!!”清韵风情云淡的对着我叙述道。
“……”果然是这招……
可是为了保住自己而将救命恩人段二公子拖下水,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清韵见我不说话,语气相较方才更是委婉了一些:“柒儿,你以为让段二公子入了清韵观是为师在害他么?”
斜眼望了清韵一眼,难道不是在祸害人家么?我这恐怕不是在赎罪,而是加重罪孽吧!
不过,师父你的八卦水平也不比徒儿差嘛,连段二公子何时大婚与谁大婚都打听的清清楚楚了……
清韵也不介意我的眼神,依旧苦口婆心的劝道:“柒儿,你仔细想想,若是段二公子不入我道宗,那他必定还会克死许许多多无辜的良家少女,指不定下一个遭毒手的便是铁匠之女铁香芙。古曰舍己而救人,你又何其忍心见死不救?所以你若是能让段二公子入了我道宗,也便算得上是造福苍生的一件功德。”
清韵这一席话是冠冕堂皇,可悲的是我还觉得他说的不是并无道理,只是还有些犹豫。
清韵明显看出了我的动摇,那骨节分明的手和蔼可亲地搭上了我的肩,媚长的眼含笑望着我,道:“柒儿,别说师父不疼你,师父今日就与你说几句体己话……”
师父……
体己话是姑娘家凑在一块说的,你一个大男人的,与我说什么体己话……
“柒儿,你说如今在这道观中,谁的辈分最小?”
“我啊……”我迷茫的望着清韵,实在弄不懂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清韵观中便只有清韵、清夜与我三人,他们一位是我师父,一位是我师兄,论辈分当然是我最小了,这问了不等于白问么!
“那你再想,若是这段二公子入了清韵观,那你便是他师姐还是师妹?”清韵继续引导着。
“当然是师姐!谁先入的门谁便是谁的辈分大!!”我愤愤不平的道。
“柒儿,如今在道观中唯有你的辈分最小,所以道观中这些端茶倒水的活儿自然是由你来做。可以后若是你有了师弟,这些活儿还轮得到你?”清韵那双媚长的眸子意味深长的望着我,嘴角分外出尘脱俗的对着我笑了笑。
我听完清韵这一席话后顿时茅舍顿开。
说白了便是我若有了段二公子这个师弟,便是多了个伺候我的人!有了一个可以任由蹂躏的对象!!往后哪还用得着每日端茶倒水弄得自己手都抬不起来?
狡诈的笑容从嘴角一抹抹的漾开:“师父,还是您比徒儿想得周到……”
“柒儿过誉……”清韵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那双媚长的眼眸闪烁着分外动人的光芒。
师徒两人暧昧的相视一笑,于是乎,狼狈正式为奸……
他为他的一两黄金,我为了我的蹂躏对象。
晚上做斋饭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在听了段二公子要成亲的消息之后会心绪不安,犹如像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原来,在市集买菜时八卦聊的太欢乐,卖鱼的农妇一条鱼只算了我九个铜板,便忘了买生姜……
那晚的红烧鱼,格外的腥……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大白天的就这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