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岂不正是农夫与蛇的故事?真叫人寒心呐!”
……
人群七嘴八舌的说着。
谢昭笑了笑,扭头看向谢友振和谢诚。
“大哥,你带着爸去买点煎饼带回家吃,这里我来卖。”
谢诚脸色仍旧有些不好看,他扭头看了一眼谢友振,当下点点头,应了下来。
“好,我在国营饭店那等你。”
谢友振眼眶赤红,被谢诚拉着离开了人群。
谢昭这才松口气,笑着看了一眼众人。
“都是家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叫大家看了个笑话。”
谢昭将面前的鱼往前踢了踢,道:“我爹心眼实,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才闹出这事儿,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出来说两嘴。”
“各位叔叔婶子既然来了,不如顺道再看看鱼,都是我爹和我大哥昨晚上下河捉的,新鲜着哩!你们瞧瞧这大黑鱼!最是有力气,对伤口一等一的好!”
谢昭就是个见人笑。
上辈子活到四十多岁,他生意经第一条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吃不了亏,博得第一手好感,值当!
果然,在瞧见谢昭笑脸迎人时,吃瓜众人对他的印象瞬间好了起来。
啧。
这小伙子,维护老爹,又一口一个叔叔婶子喊着,还真是叫人喜欢!
“哟!这大黑鱼是真不错!要是开了刀,这一吃一个好啊!”
“这么冷的天还下河捉鱼,真是个勤快的!给我抓一条鲫鱼吧!我拿回去炖汤!”
“这黑鱼怎么卖呀?也是两块一斤吗?”
……
人群再次热闹了起来,将谢昭围在最中间。
他手脚麻利,动作迅速的捉鱼上秤。
而此刻,不远处,陈东海脸色铁青,直觉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直跳。
居然是这样!
当年,自已第一次见到陈启明时,他哭着抱着自已,说自已在谢家遭受虐待,非人折磨,言语夸张激烈,他一时护子心切,又想到谢昭在自已家这么多年,他从未亏待。
两相比较下,他心神激荡,怒气攻心。
那夜大雨倾泻,冰冷刺骨。
他一怒之下把谢昭赶出了家门。
可今天乍一听到真相,陈东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转头,一瘸一拐的朝着病房走去。
此刻,病房内,赵兰芝正心疼的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团结,塞给了陈启明。
“念书辛苦,你啊,吃的好些,穿的好些,天冷了去做件衣裳!别的都不用想,只要好好念书,过两年考个大学,好叫我和你爸心里头快活!”
她说完,又顿了一下,没由来想起了那天看见的谢昭。
“不过,要是有时间,还是要来看看你爸,他这两天腿疼得厉害,半夜里总睡不好。”
陈启明心满意足的将钱放进了口袋里。
他揽着赵兰芝的胳膊,亲昵的道:“妈,你放心,我肯定多来!你们可是我亲爹亲妈,我能不孝顺嘛?”
陈启明一张嘴,甜得不行,哄得赵兰芝心花怒放。
她正想说话,门外却猛地被人一把推开。
“来什么来?狼心狗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