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河边,先瞧见河中央孤峰上亮起白色的灯,江道常有行船,那亮起的灯,则是为提醒夜行船前方有障碍。
林欢指着孤峰问:“雪神哥哥,是在那吗?”
燕宿月掐算了下,朝林欢点头。
“那快快快,快上船。”林欢小跑到江边,江边已经候着一艘观光船。
这艘观光船,是林欢联系一个同学弄的,那个同学家开旅行社,有观游华江河段的旅游项目。
燕宿月上了船,意外地瞧了林欢一眼,道:“你路子倒是广阔。”
还以为,他要施展术法,带林欢渡河上山。
林欢腼腆地笑了笑,“都是道上兄弟给面子。”
其实不是,这波是钞能力。
林欢长相甜,看着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攻击力,却说什么道上不道上,有种小白兔耍大刀的滑稽感,饶是燕宿月知道他在卖乖弄巧,彩衣娱神,也被取悦了。
他瞧了林欢一眼,道:“你若搁在以前,是个佞臣苗子。”
林欢讨好笑道,“我不当佞臣,倒可以当个佞信徒,雪神哥哥,你觉得我这个佞信徒,当得如何?”
“哪个佞信徒,敢骂神明?”燕宿月睨向他。
到底这口气咽不下,燕宿月还是想计较计较。
林欢自知理亏,准备说几句讨个好,但话要出口的瞬间,他忽然发觉,自己没有讨好者邪神的本钱。
世俗钱财,这邪神瞧不上,他玄术上的本事,是这邪神教的,香火神庙,这邪神不需要,他想讨好,却没处使劲。
好似除了更为虔诚,没有其他办法。
世上怎会有这般孤芳高洁的神明,滑不留手,圆未有缺。
林欢心头戒备达到最高。
越是无甚图谋,越是谋求越深,这邪神,一个劲地要求他虔诚,不会是他信仰越深,越受他所控吧?
不过很快,他又将这个念头抛飞。
笑死,他一个没啥实力的小蝼蚁,还不至于让神明忍气吞声算计至此。
对方想控制他,轻而易举。
他琢磨片刻,有了些许猜测。
他将对方当做自己最崇拜的元帅,谄笑道:“雪神哥哥,现在呢,我这个佞信徒,做得如何?”
燕宿月感受着新涌出的一大波香火能量,又瞅了瞅留意自己神色的林欢,笑容不变,“原来你这个佞信徒,只嘴上说说?”
说着,他嘴角勾起薄薄地讽笑,“不说你身为信徒不该辱骂神明,便算我为凡人,你无端辱骂我,亦该表礼物以致歉,如此方显诚心。”
“你一无歉语,二无歉礼,光嘴一张,就想掀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