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含泪,握着林欢给的那沓符箓,满心悲愤。
幻境中,他无数次阻止养父去看望张二柱,却次次都无法阻止,只能瞧见养父一次次死亡,就算挣脱了幻境,那种痛彻心扉的疼,依旧难以驱逐。
瞧见林欢,二堂叔问,“欢子,张二柱呢?”
他要跟张二柱拼了。
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杀了张二柱。
他养父无错!
林欢正想答,二堂叔脚下地面忽然凹凸不平,平地里忽然长出一根根石刺,刺向林欢和二堂叔脚底。
林欢眼疾手快地拎起二堂叔,纵身一跃,跳到桌上。
二堂叔反应也很快,扎起马步,浑身警惕。
地上石刺尖锐,若长长的针拔地而起,可见两人若慢上一步,必被这石刺刺穿腿脚。
不等二堂叔后怕,脚下桌子忽然解体,化作木屑散开,脚下没有托举之处,身子受重力不由自主下坠,而桌子下边,石刺早已根根分明,若那放大的铁刷,可以遇见若摔倒在上,整个人必将被刺出千万个血窟窿。
见状二堂叔面色一变,他也就身手比普通人好一些,可没有金刚罩这样的传说中的功夫。
他心底涌起不甘,玄术士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就这般大?
林欢若知他的心思,必会说普通玄术士可没有这种玄异手段,这是山神法则。
山神辖地,可搬山移石,改风换貌。
在山神主场,改变地貌最容易不过。
虽然张二柱只是个伪神,但他掌控了一部分山神印,就掌握了一部分山神权柄。
林欢抬腿一踢,将二堂叔往房屋外踢去,杉木制的木门不堪重击,被裹挟着林欢一踢之力的二堂叔撞开,外罩的阴气结界又被符箓烧出个人形,二堂叔连人带木屑倒飞十来米,摔到了地上。
二堂叔身子刚触及地面,就运用小技巧卸力,在地面翻滚几圈,人并没事。
他从地上爬起,望向山神庙方向,只见山神庙所在方向雾蒙蒙一片,像是有一张灰色大手在上边随意涂抹,在星月之光下,连轮廓都瞧不分明。
像是山神庙被灰灰的一团马赛克遮挡住,又像是进入异空间。
二堂叔没有冒然进入山神庙,就刚刚经历,他若不知高低不知死活闯入山神庙,那不是帮助林欢,是拖后腿。
玄术士的世界,普通人不能冒闯。
二堂叔忽然想起老三曾说过的话,眼底泛起一抹苦涩。
他推到山顶边缘,一边警惕四周,一边望向山神庙那边。
山神庙内,林欢将二堂叔送出张二柱掌控的领域后,身形灵巧绕开产过来的藤蔓,扑向隔壁山神像。
那山神像,便是张二柱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