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衣近来被她逗得多,面对她这副模样,已经本能地有些提防,身子?稍稍向后躲去。
“主上?的意思?是……?”
“喂我一口?,”她望着他?碗里的木薯小?圆子?,“想吃那个。”
“……”
这人脸上?一下通红。当啷一声,像被烫着了似的,连手里的勺子?都扔回了碗中。通身就写着四个字:绝无可能。
姜长宁却不罢休,倾身过去,笑望着他?:“脸皮这样薄?江护卫,今日的训练不合格呀。”
目中带着笑意的光芒,比冰碗里浇的琥珀色蜜糖还要晶亮。
眼看着这人喉头动了动,目光四处躲闪,刚要再逗他?,却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匆促。
抬眼看去,只见一袭青衫,飞快地从庭前?石阶上?下去,顷刻间就过了院中的花枝。越冬正站在门边,无所适从,与她视线相接,很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主上?。”江寒衣极轻声道。
她满不在乎地起身,走过去:“怎么了?”
“明?公子?方才来,想同殿下商量去行?宫时,要带的人手和东西,不想……”越冬低了低头,“是奴婢疏忽了,没能拦住。”
“无妨,”姜长宁神色淡淡,“那你来是寻本王何事?”
“回殿下的话,方才有人送来一张帖子?,请殿下亲启。”
越冬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毕恭毕敬交到她手上?。姜长宁稍稍一怔,接过来拆开?。
洒金的小?笺,极精巧讲究,错落点缀着淡淡嫣红,似乎是造纸的时候,便取了海棠花瓣一起压进去,从里到外都飘散着一股胭脂香。
她将上?面字迹细读一遍,稍显意外地挑了挑眉,却回身向江寒衣,扬了扬手中信纸。
“今夜,要不要陪我去一个地方?”
欢心
姜长宁到得早。
酉时刚至,天色还未暗下来,春风楼前来往的客人亦不算多?,远未到热闹的时候。只有楼中经?年不散的脂粉香,业已穿过马车的门?帘,飘到鼻端。
车停稳了,她却并不急着下去,只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怕吗?”
“不怕。”
“骗谁呀。”
江寒衣坐得笔挺,目视前方,乍看神色一板一眼地严肃,细看之下,垂放在膝头的双手却紧紧握着拳,将衣袍的下摆攥出许多?褶皱,仿佛还有些水迹。
她多?看了两眼,忽地探身过去握他的手。
“主上?”他一时出神,没能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