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被柏腾的太平洋宽肩,撑成了大牌高定。
李锦程算是理解了那句,长得好看的穿麻袋都好看,说的应该就是柏腾。
柏腾摘下近视镜架,放在一旁桌上。坐在床边,顺手给他盖好被子,抬眼看他:“宁愿装睡,也不想见叔叔现在小锦程就这么讨厌我?”
李锦程尴尬地揉了揉鼻尖,答非所问:“柏叔叔,怎么会来这边?”
“有个小孩说自己发烧了,头很痛。我很担心,马上就赶过来了。”
说着,他撸起袖子管。小麦色的左臂上,有几个红色的指印还未消退。
柏腾眼尾微微弯起,浮现淡淡细纹:“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手腕都麻了。”
“”
“不逗你了。”柏腾端过水杯递给他,“喝吧。”
李锦程捧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听见他说:“叔叔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
柏腾的右手拇指腹,轻轻摩挲着左手的无名指间,“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关于我结婚这件事。”
气氛安静片刻,李锦程放下水杯,玻璃杯底碰在桌面上,发出轻轻一声响,他声音平淡:“柏叔叔的隐私,我并不想知道。”
柏腾声音低了些,“小锦程,其实我没有结婚,一直都没有。”
而李锦程好像真的并不感兴趣,点点头没多问一句。
没有意料之中的回应,柏腾些许窘迫,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比起柏叔叔的婚事,我更想知道柏成钰现在的情况,身体怎么样了,也回国了吗?”
闻言,柏腾表情微微僵硬。
“成钰他现在很好,等工程结束回淮荫市,我带你去见他。”
李锦程点点头,搓了搓手指,轻声说:“柏叔叔,我有些不舒服,想睡会儿觉。”
柏腾知道小孩在对自己下“逐客令”,他从鼻腔里“嗯”了一声,拿过桌上的眼镜戴好,说了句“好好休息”,起身离开。
李锦程看向柏腾宽阔的背影,发现走路似乎有些跛脚。
他顺着视线,看到柏腾的脚腕。
因为裤子短,走动时露出半截小腿。上面有几处青青紫紫的淤青,还有两处擦伤正渗着血珠。
这只是能看到的部分,被布料掩着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伤。
李锦程忽地想起王力说过,今天下的雨太大,路基本上冲没了,更别说开车过来。
柏腾只能是从第一营地走过来的,十公里的山路,仅仅因为自己的一句话。
愧疚感忽地涌上心头,比理智抢占一分。
他开口,“柏叔叔。”
柏腾立马停住,回头看他。
李锦程望着柏腾的脸,黑色镜架反着灯光,衬得眼窝愈发的深。
他一时噎住,张了张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余光里瞥见桌面上的甜甜圈,便说:“还要吃甜甜圈吗?”
话一说出,双方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