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沈煦不解道,“风听雨,你在威胁我?”
“那倒没有。”
风听雨摆摆手道,“实话实说,我不过是带商队途径奄城、来瑶光楼吃个饭而已,若是有了什么差池,即便是明面上的理由,也足够让郤元帅出手了,你说是吧?”
“呵,你是真不怕死呀。”
怒到了极致的沈煦说到此处、竟是开始嗤笑了起来,“不顾做卖国罪人,也执意要灭我瑶光楼,是吗?既如此,我也不怕告诉你,风听雨,我可是也早已安排好了。”
“瑶光楼若灭,是要拉你们风氏垫背、陪葬的。”
“目前,所有杀手的任务都已中止,全部赶往风於邑去了。你若不回去,可以不必亲眼见到。你若是回去了,那也可以落得个与族人们死同穴。”
“不妨来看看,究竟是谁能威胁谁吧。”
沈煦执剑愈靠近向风听雨去,“如此,你还要执意勾结郤氏,配合灭我瑶光楼吗?”
“嘁!可笑,你这是在威胁我什么?”
听到这一消息的风听雨、其实心中先是震惊,但想起更重要的目标、还是镇定的压了下来,继续挑衅道,“我都才说过,真正要灭你的是郤氏与铉影阁,你往我这威有什么用呢?我就算是当场拉家带口的投靠你,我也阻止不了你瑶光楼被灭呀!你还不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了。”
沈煦说到此处,眼中杀意渐显,“我也说过了,这不是威,只是临了随手拉个垫背的而已,没有任何其它目的,很疯狂吧?其实没什么,比不上你的‘卖国’。你若是不能说服他们两边放下屠刀的话,今日出了我瑶光楼后,倒是可以选一选,是否回去陪死。”
“行啊。”
只见风听雨仍是平静的应下后,竟直接伸手拿过面前条案上的铜爵、豪气将爵中温茶一饮而尽,掷在地上罢,便站起了身来。
沈煦见状,执剑的手只缓缓放下,目光紧追着她、眼中尽是疑惑不解。
“我现在就要下楼、完好无损从这走出去了,沈煦。”
风听雨居高视下,仍是语气轻蔑无比的挑衅说道,“你没敢在这杀我,把瑶光楼的死期提前,算是明智之举。”
“但你最好还是做好准备吧,因为现在,风氏、郤氏、铉影阁已是三方一条心,决定了要让你灭亡,你是必死无疑。”
“你怎样反抗,还是所谓的要拉我垫背,都是无谓的挣扎。”
“你要把所有人调去风於邑?好哇,那我再告诉你。”
“如此,你无非只是把瑶光楼被彻底灭尽的战场,转移到我风於邑来而已。你能让我亲眼见证的,可不是我家人的死,只能是更为惨烈的、你瑶光楼的‘全军覆没’,你最好想清楚了。”
风听雨冷漠道,“我风氏上下几十人,都乐得见证这一幕,你要来就赶快来。”
说罢,便转回了身去、大步要离开房间——
砰!
却见才迈出两三步,便又听得一声响,是沈煦再一度拍桌,并同样站起了身来,这一下使得风听雨站住在了原地。
“风听雨!”
沈煦提剑指着眼前人的背影怒喝道,“你可想清楚了,你莫要后悔!”
“哼。”
风听雨听罢则是冷哼一声、懒得理会,直接继续迈出前去,拉开房门,走出了包厢。
很快,厢中便只剩下了沈、张二人。
这场失败的谈判、风听雨的态度,无一不令沈煦是气愤至极,然而,却不论如何都只有压抑下来。
一边愈粗重的急促呼吸着,一边放下手中剑。
接着,沈煦转过头去,盯向了张若卿。
“说!”
沈煦怒道,“铉影阁真正的意思是什么,究竟为何要灭我瑶光楼?你现在尽可以随意说了。”
“这…你还想不明白吗?”
张若卿此时也故作姿态、作出副难以置信的神态说道,“子显带着归盈的遗产投靠了铉影阁,铉影阁为回报,也为吞并我们,再方便以后染指渊国,便要拿我们第一个开刀,这很明显吧?至于子显为何要灭瑶光楼,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所以你也不必赌了,铉影阁意思很明确呀,风听雨刚才所说的都是实话。”
“至于郤氏,一来也是因为灭了瑶光楼于他们利大于弊,二来是郤达已被铉影阁抓住,那郤泰便是不得不参与了。”
张若卿摊手问道,“怎么,你还有哪不明白?”
“那你呢?!”
沈煦听罢立即提剑指向张若卿道,“你难道就坐视渊国从今走上亡国之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