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远疑问道,“那师兄要去何处?”
“云风,你我自小一同在天门山长大,虽只有师门兄弟之名,却胜过血缘兄弟之实!师兄…不想对你有所隐瞒。”
榑景明正准备继续往下说时,一如适才石执事瞥了眼郤公子般,也转头看了下仍站在二人面前数步外的那位石执事。
犹豫了片刻,榑景明还是选择了相信对方,便转回头来,当着有外人在的面,也继续说了:
“其实三个多月前,在我们出师下山那时的前一天夜里…你来找过我之后,师父也来找了我,师父他…也如今日般,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啊?师兄你不是…”
“云风,你先不要有疑问,先听师兄说完。”
榑景明打断了师弟后继续解释道,“其实…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一直觉得…太过奇异,是实在不敢相信,才这三个多月以来,一直只陪着你走,而从不提出要去找自己亲人的。但是师父又已明确说了,现在放我们下山,我…心中又实在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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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今日起,既然云风你要去找父母了,那师兄我也想着…或许也该是时候,去找我的亲人了。”
“我的亲人在启国,师父已明确告知了我该到何处去。”
“但是…至于我的身世,云风,不论今日是否有外人在此,师兄都以为,还不是能说出来的时候。”
“师兄并非是刻意要隐瞒,在确认证实,且到了可以说出的时候,师兄…定会告诉你的。”
榑景明说着,渐渐低下了头。
“总之…若是我们今日要在此地分道的话,云风你今后但想找我,皆可随时到启都邯郑来。”
“无妨,师兄。”
范远应道,“我等本来便不是俗世中人,各有各的不俗身世,师弟不觉奇怪。既然现在…该是时候让我等去找寻自己的血脉了,那么…不妨就坦然上路,各奔前程吧!”
“…好!”
有这么一番话,榑景明也终于稳定出了似与师弟般坚定的心态。
而石执事则站在原地,眼见两人最终是这般反应后,那下半张脸也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
师兄弟二人对视完,纷纷转看向前方去。
在看了这位石执事一眼,又转而将目光移到了地上的郤公子身上片刻后,榑景明便突然想起了什么来:
“噢,对了!”
随即,便见他唰的一声、由足边马鞍袋中抽出了白天在城中拾得的那柄郤公子剑,递向了石执事去,“这是郤公子的剑,你今日忘了带走了。”
“当然没忘。”
石执事平静回应道,“此人待被我带回铉影阁后便要丢命了,留着这破剑做什么?我是见它多余,便丢在原地,懒得一并拿上而已罢了。呵,莫非还要给这家伙立个衣冠冢么?你们留着便可。”
师兄弟二人听得这番回答,顿时是又对视起来,皆讶异了刹那。
“这…”
过片刻,范远便开口疑问道,“说起来,我今日初听得时便一直有疑问了,你说我爹娘是两位执事,是故铉影阁在寅城帮了我们尚可理解。可…这位郤公子是何时招惹了你们,竟要‘预订’了他的命呢?”
榑景明听罢,一并看向石执事去,想起此事同样是很疑惑。
“哈哈…”
石执事大笑起来,“…好,既然过了今晚,我们铉影阁与二位已不再疏远,那么…二位但有任何想知道的,我们也认为二位可以知道了的,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且…也绝不谎告。”
“这个郤达…你们要见他也已是最后一眼,下次…该已是一坛骨灰了,那么,把他的事尽数说了,该也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