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
如同上回,那白影仍是一整套笼住了全身的纯白色长袍、连同头部一起遮罩,不露出任何特征,“越是在这样…只剩四十六年的最后关头,我们就越是不论如何也不会投降。既然那萧衡和范远轻易碰不得,那我不碰便是了,不然…谁知又要生什么呢,是吧?”
“原来是这种感觉,我还以为有多神奇呢。”
七人中,只见怀玉是嗤笑了一声,遂主动走出上前、话回应,“直说吧!既然不投降,那是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就连等我们晚上睡着也等不了,要用焚香把我们组织起来开会?”
“你…”
白影缓缓低头看向怀玉对曰,“上回托梦和交战你都没来,还帮他们了飞谕出去,你就是那头给他们兜底的老青鸾吧?”
“兜什么底?就你那光魔煞,还不用我出手、靠他们自己就击退了,我可什么也没兜着。”
怀玉盘起手来道,“废话少说,直说正事。依我看,你是刚刚得知了壶禺越狱出逃的消息,便特意来向我们咨询此事,是吧?”
“呵,果然是你们的阴谋诡计。”
白影道,“是你信给玄阙宗,放他出来诱惑我去找他,想让他把我捉住?”
“差不多吧,我可没想到要怎么办,这是玄阙宗自己决定的。你想知道,你当初怎么不把我飞谕拦截下来呢?”
怀玉平静的如实回答道,“不过…这可不能算阴谋,这是阳谋,所以是必须要让你知道的。你像这样来问了最好,我们直接告诉你。你不问,我们还得想办法让你知道呢。”
“老奸巨猾…”
白影暗自嘀咕了句,随后是语气中带着愤恨的继续说道,“就凭一个壶禺,也想捉我?”
“说的也是,你从安桓轸的年代起就藏在了寻梦天,壶禺的出生都是一百多年之后的事了。”
怀玉抬手抚颔附和道,“他从未离开过妖域,你从未离开过寻梦天。你二人始终不曾碰面,等到你从冥王手上获得光魔珠,他已经坐了三百多年牢了。按理说,你们的实力差距应该十分悬殊,只靠刚放出来的他,的确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呢…”
“如今的他,可是今非昔比了。”
“不仅持有八魔珠,甚至还会经过玄阙宗、圣佑宫,把六煞一同接到手。要知道,当年他要玄阙宗和云光城联手才平定时,可是都没有魔煞的。而目前你手上就只有一枚魔珠与一员魔煞,你们之间…可是难论胜负了。”
“而且,他能否战胜你先且不说,你难道没有想过…试图说服他,把他拉拢到你们的阵营吗?”
“你连灵祥居然都试图拉拢过,莫非不知…壶禺可是被清空修为,坐了四百多年牢,他对玄阙宗的恨只有更多么?”
“…原来是这种阳谋,我道是什么惊天妙手呢。”
白影嗤笑道,“有魔煞又如何?他一经过圣佑宫,带上那群掌握了九转天罡功的小子一起,多少个魔煞也不够看了。不过…你要说是让我试图拉拢他,这还真让我有点心动了。”
“是吗,哈哈。”
怀玉微笑道,“之前我们推测,幕皎城这里、玄阙仙岛和扶桑天木你打不过,圣佑宫你没把握,而月潮岛一来是当今全天下最赤忱的萧衡信徒,二来无人掌握九转天罡功,三来你半个月都没有动静、像是在等五月朔的新月,最可能去动月潮岛,就把战场定在月潮岛、要在那设伏了。所以,既然心动,就快去行动吧。”
“哈!老青鸾,只可惜这回她们各个都闭了气,没有一起来开会,不然我可想看看她听到这番话的反应了。”
白影继续嗤笑道,“不过这你可就把我想简单了!我又不是半个月前才知道月潮岛要看天象挥的,要是真有兴趣动她们,真在乎这个,何必当初选在满月望日的晚上找你们出城约战呢?更何况过了那晚,知道了有个萧衡随手就能改天象,那什么时候动她们还重要么?”
“月潮岛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杀她们纯粹只能泄愤,弄乱了天下局势更是不好控制,又有什么必要?”
“反正这里是梦中,你们没法留下任何证据,我就也说一说…我的阳谋吧!”
“我可不是干坐着等了半个月的,虽然没拦截你的飞谕,但我这段时日可是亲自飞去了月潮岛一趟,见过泠月和祈星了。刚刚也感知到她与你们汇合了,莫非没来得及说,我去‘拜访’过她们么?”
“我专门把她引到幕皎城来,再算上刚才你说三个理由,的确很容易让你们以为我要动月潮岛了,呵!但是…也正如我刚才所说,没必要。”
“自始至终,我在暗,你等在明。我在主场,你等在客场。我人多势众,你等势单力孤。我掌握着战略主动权,当然有我自己的算盘。”
“既然上回只杀他们三个闹的动静还不够,那这回…杀个寻梦天掌门如何?”
“把泠月叫来,就是要嫁祸到她身上,毕竟换成任何一个别人,不论是动机还是能力,都不如泠月符合。她和你一样有万年修为、世界神境界,还是纯血人族,实力可是众所周知远在龙庆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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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对。”
怀玉听到此处终于是开口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你要杀龙庆?那不就是杀你自己么?”
“什么?”
白影故作讶异、洪亮的嘲笑声回荡不绝,“你们该不会是…找不出我的真实身份,把龙庆那个畏畏尾、胆小怕事的家伙,当成是我了吧?哈哈哈…”
“不是吗?那也行。”
怀玉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既然都交流完各自的谋略了,那就赶快现实里行动见真章吧!杀一个让我们瞧瞧,看你有多不怕事闹大。”
“呵呵…”
见到怀玉的态度,白影没有多言,只是冷笑了两声。
哗——
随后,便是消散成了八方飘开的白烟,了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