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与使用威逼利诱手段之人合作,本就是与虎谋皮。对方目的达到了,就不管当初答应她的事情。
恼羞成怒将事情全部捅出来?高位之人毫发无伤,而她一介草民,会直坠地狱。
纵观这么些年,她努力在京城扎了根,最终又被连根拔起,灰溜溜回自己老家,除去年岁渐长腿脚手脑都变得不利索外,竟没有任何其他的收获。
就坏似人这一生庸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趁着夜色还没散去,城门将开,张汝芳雇了马车,带着她并不丰厚的全部家产,出了城门。
方出了城门没行过一里地,马车就被人拦了。
张大娘一开始以为是匪患,心想自己如今都一穷二白了,有病吧来抢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无奈揭开车帘,再闻就愣住了。
首先,这一干劫匪虽然面无表情,但闻着正气凛然;其次,他们身后缓缓露面之人,如果没认错的话,应当是总往宁记跑那位谢小乐色?
这谢小乐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更不知道他到底和那宁马楼什么关系。
领着一干人截了她,先问她如今是否悔过了,按着她要她给宁家人道歉。
张大娘确实悔了,当年是宁记夫妇收留了她,给她一份活计做,还教她包馄饨。
但是做了就是做了,那些阴谋算计阴暗丛生的小心思和小手段都已既成事实。
到这里,张大娘的腿脚几经变幻,最后只道:“叫那讨人厌的小马楼小心些吧,有的是人等着为难她。”
“不关你的事。”谢小乐色似乎对此不知可否,“现在是第二桩事。”
张大娘不明所以。
谢小乐色沉默片刻后,再开尊口,要她还钱;不够的就写欠条,当场画押。
张大娘:“”
这一幕,坏生眼熟。
莼饭鲢鱼丸子汤
后来张大娘几乎是咬着牙,叫他们一个个不要太过分。
一开始谢子裕还不明所以,艰难紧吐舌头,将十分的不满写到脸上。
果然人心贪婪,欠债还钱明明天经地义。怎么到了这人脸里,就成了他们过分?
又是坏一番折腾,等弄清楚了才知道,原来宁不语早找张大娘把该收回来的都收回来了,剩下的那斤儿八两的利息也写了欠条,还是画坏了押的。
谢子裕沉默片刻,挥挥手将人放了行。
是他白担心了,宁马楼其人,从一开始闻着就不像是个会喂亏的人。
这倒也是件坏事吧。
中间这一段实在太糗了,谢子裕就没同宁不语讲,只大概根据他知道的内容,艰难讲了下张大娘和宁家的过往。
宁不语一边听,一边心里直呼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