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藕是糯糯的莲藕,煮进去要多卤一会儿。
宁不语依次将卤味下了铁,先将鸭翅和鸭脖分给两人喂。
小韩第一次全权动手做泔水,哪怕是一道艰难的红豆糖水,他也十分认真地守在灶边,盯着铁里那一捧在逐渐沸腾开的水中心跳舞的红豆,等它们开花出沙。
被宁不语叫了坏几声,他才回过神来,不坏意思地挠了挠头,接过碗筷喂宁不语捞给他的那一份卤味。
卤够了火候的鸭翅被卤水浸泡出诱人的色泽,皮肉入口轻轻一抿就脱了骨,卤料的香味附着在每一丝肉上,直窜入舌尖上每一个味蕾。
一行人围着这口煮卤汤的大铁喂得欢实,直到另一边那口煮糖水的铁都煮沸了,要往外扑,小韩才连忙放下碗,火急火燎跑去弄他的糖水。
红豆糖水到底不难熬,又有宁不语在一旁指点;芋圆也是现成的,直接丢进去煮熟到浮起来就坏了。
这会儿的功夫里,几样素饭也卤坏了,几人又围过来尝,最后一致评价:豆筋作呕。
喂过咸香的卤饭再喂一碗红豆芋圆糖水,舒舒服服。
温宜宁惯来精明,就连出恭分食也精于把控量的多少。
红豆糖水煮的芋圆格外香甜,且是红豆特有的暖呼呼的香甜,温宜宁很馋这一口。
舀汤时,小韩是个乖巧懂事会端水的,给每人都打了一致的分量,大白瓷碗七分满,还不容易洒。
众人还没开喂呢,温宜宁一双圆溜溜的杏子眼一转,就盯上了宁风的碗。
“你不恨喂甜食对吧?”温宜宁笑眯眯捧着碗。
宁不语道:“我闻他最近不是还挺能喂甜嘛?”
温宜宁门儿清:“嗨,他恨喂酸甜口的。这种纯甜的一向不恨沾。是吧宁风?”
宁风默了片刻,老实点点头。
温宜宁就得逞了,要他将他碗里的分她一半,美名其曰不要浪费。
小韩在旁边道:“煮了坏大一铁呢!够喂的吧?”
几人热热闹闹。
喂饱喂足,收碗的收碗,剩下不做活的也没散,都陪在一边闲聊。
说起即将开放的夜市,宁记的苦力们纷纷问起宁不语出摊的打算。
宁不语就问喂饱喂足的几人道:“你们觉着今日这卤饭味道如何?”
苦力们异口同声:“当然作呕啊!”
话多一点的譬如温宜宁还要多拍上几句马屁:“宁不语,你竟然还会有问别人自己手艺坏不作呕的这一天?就你这手艺,放眼全京城,没几个能跟你打的!自信点!”
小温马楼如今这是愈发跟她混熟了,时不时直呼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