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容、悲悯,又乐观开朗,像一轮清晨的朝阳。不至灼伤,却带给所有人希望。
可若温连也会伤心呢?
没有回应。
崔晏垂眸看去,温连早已伏在他的膝头沉沉睡去,手心还握着半杯没有饮尽的酒。
他轻轻地自温连手心取出酒杯,看着温连熟睡的侧脸,鬼使神差般张开口,
“以后有我陪你,温连,永远不会离开,我发誓。”
少年轻手轻脚地揽住他的肩膀,像是对待一件不敢磕碰的珍宝,把温连抱进怀里,在他颈间轻柔地蹭了蹭,低声道,“只我们两个,什么艰难险阻我都不怕。”
崔晏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在心头铭记此刻温连身上的温度,一个孤寂的灵魂,慰藉了另一个孤寂的灵魂。
桨木斜支,船只飘远。
天地清静,一叶扁舟,荡入满湖星河,消匿在青山倒影中。
……
翌日一早,温连是在温府醒来的。
睡的是他曾经给小红精心准备的那张“席梦思”双人床。软被温香,天光熹微。
他看到不远处角落里的小榻上,规规矩矩地叠着一床被褥,看来昨日他家孝顺小红是把大床让给他,自己睡去小榻上里。可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出门,恰逢核桃打完水路过,少年下意识打了个招呼,“哟,早啊,陆子云。”而后便挑着水桶从温连身旁擦肩而过。
温连点点头,“早呀。”
片刻后,核桃扛着水桶倒回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衣冠不整的温连,“陆、陆子云??”
他像是见鬼了般,一把薅住了温连的胳膊,急切喊道:“你怎么溜进来的,温晏呢,你怎么他了!”
温连:“……冷静冷静,我没有怎么他。”
他能对自家儿子做啥坏事。
核桃却是入戏得根本停不下来,“你别装了,昨天我们都看出来了,你是个断袖,想追求于温晏,可、可你也不能这么追啊!”
话音落下,温连脑袋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你说什么?”
谁,追求谁?
他,追求小红?
这些小崽子们脑回路都怎么长的啊!
核桃一副小红被他糟蹋了的模样,眼眶红红,说道:“你不该这样私闯他房间,追人要讲礼法,你懂不懂礼法,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这样。”
温连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解释道:“我没喜欢他,我对他那是关爱,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