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
“我看看。”
见到躺在木盒里的那只扇簪,江知也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小心翼翼地抽出来,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
“……喜欢吗?”段泽忐忑道。
“喜欢。”江知也拔下头上的白玉簪,墨色长发散落如瀑,低下头,“你来替我簪上。”
段泽依言照做,十指轻轻捞起黑亮的发丝,一下一下地捋着,温热的指腹时不时触碰到头皮,弄得江知也一阵阵发麻。
许久。
“好了。”段泽说道。
江知也摸了摸头顶的发髻,十分满意。
“还休我吗?”
“我有说过吗?”江知也装傻充愣,重新躺回竹椅上,惬意地摇了摇蒲扇,“你听错了吧,本神医没说过那样的话。”
段泽一笑,正要开口,忽然见花窗后闪过一抹红影,不自觉皱起眉头。
江知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没怎么,大概是花醉来找傅陵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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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陵游浑身断了七八根骨头,不得不整天躺在床上,并且每天都要遵照医嘱喝一大碗排骨汤。
骨头愈合如有万千蚂蚁啃噬,他难受得夜夜难寐,偏偏花醉不知在做什么,一个多月没来看自己了。
正寂寞无聊,门口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傅陵游。”
“花醉!”傅陵游有些意外,旋即欣喜道,“你可算来了。”
“嗯。”
“这一个月你都上哪去了?看也不来看我。”傅陵游抱怨道,“我伤得这么重,你都……等等,难道是花家出了什么事?”
“没有。”花醉看起来有些怏怏,将食盒放在床柜上,取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排骨汤,“喝吧,我亲自下厨炖的。”
他看着傅陵游一口口喝完排骨汤,才问道:“好喝吗?”
“好喝。”傅陵游将空碗放在一旁,看着他,眼睛都笑弯了,“花醉,明天我还想……”
“段泽有来看过你吗?”
“有啊,当然有。”
“他炖汤给你喝了吗?”
“这个倒没有……不是,段泽为什么要给我炖汤?”傅陵游纳闷道,“他没事突然炖个汤给我,我还不敢喝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是选我,还是选段泽?”
“……你怎么又问这种话?”傅陵游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你和他不一样,不能这样比。”
“回答我。”
“你到底在介怀什么?段泽有恩于我,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