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等……”
江知也伸手进去摸了两下,从柜子里拎出来一个满脸无辜的宋阮。
宋阮眨巴了一下眼睛,乖巧道:“师叔。”
江知也:“……?"
江知也:“说,你俩背着我偷偷摸摸在做什么?”
“段公子找我喝茶,大概是近日太过疲累,中途睡着了。我……我想找点东西,不小心被关在柜子里了。”
“小宋啊,”江知也和善道,“你觉得我会信这种鬼话吗?”
宋阮嘴很硬:“真没什么。”
“哦?”江知也眼神凉凉的,朝门口唤道,“张羡!”
“…”张羡硬着头皮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把这个擅自潜入流云渡的细作去门口树上挂一个时辰。”
宋阮:“!!!”
宋阮被拎住了后领逃不掉,只能可怜兮兮地看向段泽。
段泽清清嗓子:“张羡,这里没你什么事,下去吧。”“是是。”张羡赶紧退了出去。
江知也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阻拦,等张羡走后,松开宋阮道:“那行,你们慢慢喝茶,我走了。”
“走?”段泽隐隐感觉道不妙,站起身来,“你要去哪?”
“流云渡外我还有一间旧药庐,收拾收拾勉强能住人。”江知也睨他,“你什么时候打算告诉我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阿也!”
“哎,”江知也一扭身子,避开了他的手,“要么你把我关起来,否则别想留我。”
“…”
江知也等了等,见段泽真没有解释的打算,哂笑一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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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药庐只是旧了些,既不漏雨也不漏风,好得很。
江知也一边铺被褥,一边想道。
对于段泽的隐瞒他并不觉得恼火,只是有些失望,好像那生生死死之间如烈火般绽放的情爱在时间的消磨下,逐渐成了温热的灰烬。
说起来,段泽那黏人的毛病似乎好了许多,也用不着自己日日陪在身侧。
难怪。
铺好被褥,江知也忽然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坐在床上发呆。
须臾,他又一下站了起来。
方才脑海中飘过的杂乱无章的思绪,竟有大半都是关于段泽的。
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出息。
江知也暗暗唾弃了一番,去杂物间找了把药锄,蹲在院子里除草,除完了又开始修篱笆,修完了篱笆去整理灶台,好让自己忙得团团转,再没空想段泽。
五天工夫,药庐里里外外焕然一新。
然而段泽还是没有来。
这日,江知也收拾完杂物间,坐在箱盖上开始发呆。
过了片刻,他觉得有些闷,便过去支起了后窗。
透过小窗能望见药庐的后山,今日雾有些大,看不太真切,倒比平日多了几分仙气。
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江知也神色微怔,抬眸远眺。
段泽是不是和自己说过,爬上后山最高的那棵树顶,能望见药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