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
他想起梧桐苑里遭受的羞辱和折磨,神色冷淡:“承蒙照顾。”
“你大概还不知道,”陈留行不甚在意地一笑,“不论阿野再怎么喜欢,顶多半年就腻烦了。不等到冬天,你就会被丢出去自生自灭。外面有的是人想要你的命。”
“所以?”
“所以念着我们相识一场,来给你指条路。”
“指路?”段泽哂笑,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免了,怕不是条黄泉路。做娈宠挺好的。”
陈留行:“……??”
陈留行轻咳一声,镇定地继续道:“我要你做的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就阿野这么一个亲弟弟,难免挂心。他最近行为有些古怪,你替我留意一番,若能查出些什么,我放可以你一条生路。”
陈氏二公子是妾室所生,这么说倒也不错。
“古怪?”段泽眯起眼睛,若有所思,“最古怪的难道不是你吗?”
“我?”
“你分明就不在意陈野,却还要装模作样地扮演一个好兄长。他身上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你看重的地方?”
陈留行笑容微敛。
须臾,意味深长道:“与我同根同源,就是他最大的用处。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愿不愿意替我做事?”
段泽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你也配?”
数日后。
宋阮刚学成重续经脉的针灸之法,就被江知也赶鸭子上架,直接拎到了段泽面前。
段泽翻着棋谱,随手落下一颗棋子,道:“有事?”
“宋阮说他能治好你的腿,我让他来试试。”
“吧嗒”。
段泽手中的棋子掉了下来。
“你说什么?!”他紧紧盯着宋阮,把棋谱都捏变形了,“你能治??”
“我、我我……”宋小大夫压根没什么把握,又被江知也暗中狠狠拧着腰上的软肉,不得不眼泪汪汪地按照剧本念道,“能治,用的是我师父家传绝学……呜……”
眼看要把人弄哭了,江知也赶紧松了手,装模作样道:“本少爷也只是听他这么一说,便让他来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也不缺这点药钱。不过——”
“嗯?”
江知也推了推宋阮。
宋阮捂着腰,麻溜地跑出去了。
“不过你要答应本少爷一个条件。”江知也嚣张地一脚踩上矮几,摆足了恶霸的架势,手中折扇一转,挑起段泽的下巴,“否则你就得当一辈子的残废。”
段泽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笑出声来,拨开那把虚张声势的扇子,不紧不慢道:“好。什么条件,说来我听听。”
“……这么容易?”江知也放下腿,不太自信地嘀咕了一句,“难道不应该你宁死不从,然后我威逼利诱,你再勉为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