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也道:“不谢。今日你只是伤患,我只是大夫,等傅陵游来接你走……”
话还没说完,只听楼下一阵嘈杂,楼梯“咚咚”直响,还有客栈老板惊慌失措的叫嚷:“客官!客官你不能闯进去——”
雅间的门被“唰啦”拉开。
三人齐刷刷地望向来人。
傅陵游拎着剑,气势汹汹地闯进“掳走”了花醉的雅间,看清里面是谁之后,顿时怔住。
他看了看段泽,又看看江知也,僵立在原地,仿佛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直到看到花醉,才同手同脚万分紧张地一点点挪进雅间,语无伦次道:“你……他们………怎么………”
“路过。”段泽抬眸,“他扭伤了脚,阿也带他上来歇会儿。”
傅陵游一呆,迟疑片刻,在花醉身前蹲下来,扶着他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确定没有受伤的痕迹,才低声问道:“是这样吗?”
“嗯,我没事。”
傅陵游神色微松,转向江知也,道:“多谢江神医。”
“花醉方才已经谢过了。这点扭伤无甚大碍,回去再热敷一下,明天就能好。”
傅陵游点头,抱起花醉,又偷偷瞥了一眼段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匆匆离去。
回到小院。
花醉被小心地抱着放到了床上,傅陵游正要松手,忽然被一勾衣襟,跟着倒了下去。
“别胡闹。”傅陵游按住他的手,“你脸上的伤口还是得擦点药,等着,我去拿。”
“急什么。”花醉勾着他衣襟,漫不经心道,“再晚会儿它自己就好了,需擦什么药。或者,你往这儿亲一口。”
傅陵游俯身在他脸颊的伤口旁亲了亲,握住他的手,轻声道:“鱼还没下锅。”
“那有什么要紧?”花醉直言不讳,“我想要你。”
傅陵游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花醉眼里流露出些微的躁意,才低低道:“你是不是在害怕?”
“害怕?”花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都死过一次了,我怕什么……唔。”傅陵游吻住了他,辗转深吻,如拂面的轻风,带着温柔的眷恋。
花醉神色渐渐软下来。
须臾,他微微恍惚,在难分难舍的唇齿间呢喃道:“怕了………又如何?以前你不也、唔嗯………”“不要提以前。”傅陵游呼吸急促,吻得更重了,“不要提以前。”花醉眯了眯眼睛,伸手扣住他的后颈,不客气地咬了回去。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却更加刺激着欲望,仿佛那块被砸碎的嫩豆腐,和小葱一塌糊涂地搅弄在一起,不分彼此。
日暮的光斜斜照进厨房,砧板上的鲜鱼无人记得。
半夜时分,它被做成了一顿宵夜。
两人坐在床上,紧紧挨着,一同分吃这碗没有葱花也没有豆腐的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