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群人,来自许多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学校,大家都是愿意出门游玩,所以都是性格开朗不忸怩做作。
商野在他们的起哄声结束之后,转头去看了米纯。
米纯正朝火堆伸手,他离着火堆最近,所以脸被烤得红扑扑地。
“小米最漂亮。”
米纯一惊,目光里带着不可置信,却在下一秒又笑了出来,不着痕迹地帮商野解围:“当然了,我最漂亮。”
众人都是带着善意地笑,只是那个女孩子垂下了眼睫,再抬起头眼里也都是笑意了。
这会儿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句:“看,有流星。”
所有人都抬头去看,只见天边确实有流星,一闪而过,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许愿了吗?”商野在他身旁,看着仰头望天的米纯,露出漂亮的下颌线,他刚才并没有说谎,米纯确实是这一群人里最好看的。
米纯摇摇头:“流星闪过太快了,留不住。”他早已经过了那个看着星星许愿的年纪了,太多的社会现实教会他了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事情。
商野看着所有人都闭眼许愿的样子,只有睁着眼睛望着天空的米纯更清醒:“冷吗?”
米纯朝火盆伸了伸手:“不冷,我靠着火盆比较近。”
商野却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发现他并没有说谎,他的手心温暖,在商野收回手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尾指在商野的掌心勾了勾。
商野收回手之后手指在自己的掌心轻轻碰了碰,转移开了话题:“明天早上起来看日出吗?”
“起来,你要记得叫我啊。”
大家围着篝火又看了一阵流星,聚着说了好一会儿话之后就各自回去休息。
米纯回到房间之后,看到原本还分开着的两张床已经并成一张床,低了低头,唇边又有些笑意。
昨晚上睡得那么没有顾忌,确实是因为太困了,今天要在清醒的情况下跟商野同床,又不知道商野会是什么心情。
他们并排躺在一起,屋外跟屋内的温度相差无几,但是今天却不同于昨夜,昨夜前半夜哪里都是刺骨的寒凉,今天却是从脚心都透着暖。
山顶手机信号不好,两个人谁也没有玩手机,靠在一起说话,米纯问:“我们下山也是走路下去吗?”
商野说不:“下山坐车。”
“为什么?”
“下山会很费膝盖。”
米纯还记得商野说明天会叫他起床看日出,很快就靠着商野的手臂睡着了,刚睡着的时候还好,他睡熟了之后就开始往商野的怀里钻,商野顺势就把人抱紧,下巴靠在他的头顶也睡着了。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商野叫醒了米纯让他起床看日出,两个人的睡姿很暧昧,米纯整个人都窝在商野的怀里,头都趴在他的胸前,双手也都环着他的腰。
不过两个人好像对这件事更像是习以为常,好像两个人本来就应该是这个睡姿。一番洗漱之后,他们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等待着日出。
山上的日出是很多大学生都很向往的景象,不然也不会很多人经历千辛万苦也要上这山来。随着远处的天隐隐透出一丝光线,而后就是日出于层层云雾之上。
清晨的云雾是山上一天里最浓重的时刻,初时的太阳并不能将这云雾驱散,在远处也只有一点点黄色,坠在浓白的云雾里。
但没过一会儿,太阳就能把把纯白的云雾渐渐晕染,而他们的面前,出现了像瀑布一样的云,飞流而下。
那太阳的光芒一寸寸驱散黑暗,投射在茫茫云海之上,天空顿时像是洒满了金粉,在日出之下的人,也显得格外温暖。
米纯侧头去看商野。
商野也回头看他。
这会儿的日光没有刚才冲破云雾那般具有攻击性,落在商野的脸上的时候反而更加柔和了。
米纯的眼底像是他们昨晚看过的星空一样璀璨闪亮,这会儿里面的倒影全都是商野:“学长,要谈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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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说很久的话被人抢了先,商野一时间有些气闷,但米纯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此刻感觉说什么都难以表达他激动的心情,于是他凑近了米纯,在下一秒就掠夺了他全部的呼吸,无师自通地吻住了米纯的唇,此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亲吻完之后他们额头抵着额头,两个人的唇边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好亏啊。”米纯索性直接躺下,清晨有晨露,在他的军大衣上晕开一点水色。
商野也就跟着他躺下:“亏什么?”
“我太沉不住气,该让学长先开口的。”米纯勾住他的手指,“学长真沉得住气啊。”
商野翻个身把他抱进怀里:“温水煮青蛙,你知道吗?”
在山上属于他们的时间并不多,这会儿天刚亮,一会儿就会有住店的客人们起床,热水要烧,简单饿早饭要做,然后一整天的时间就都在跟那些客人打招呼,只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时间。
他们会在漫天繁星的夜空下接吻,会在满是帐篷的草原里跑一跑,会在挨着巡视民宿房间的时候紧紧地牵着手,这里就像是世外桃源。
但假期总有过完的一天,6号下午陈哥就重新带了个人上山,然后他们会跟着陈哥的车一起下山,在山下他们停车的地方分开,陈哥把这几天的工资递给商野,商野却没有接,最后是米纯接下来的:“谢谢陈哥。”
陈哥还惦记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说了两句话之后就离开,剩下商野和米纯,两个人往车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