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这样会利用现状为自身谋取有利条件的做法还挺喜闻乐见的,白澄夏应了一声,笑道:“你说。”
虞宁雪眨巴两下眼睫,纤长繁密的睫羽扫得有些痒,惹来白澄夏下意识的闪躲。
她小心翼翼地环住白澄夏的腰,道:“第一点,这种事情你只能同我做,不准找别人,一旦让我发现你违背了这一点,之前我作出的所有保证都一笔勾销,我就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很好完成的一点,就算虞宁雪不说,白澄夏也绝对不会和别的人突破底线。
于是,白澄夏笃定地点点头,音色清朗,“可以。”
虞宁雪稍稍攥紧了一些,指尖陷入肌肤细腻的侧腰,嗓音显出些羞怯来,“第二点,你不能太过分,若是我受不住了,你须得停手。”
像是极度害羞,她微微耸肩,将自己缩了起来,“不然第二日,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但是事情确实是自己做出来的,让虞宁雪如此警惕也是自己造成的结果,白澄夏无奈苦笑,应道:“好,那你定个安全词吧,不能是‘停下’‘不要’之类的。”
那种时候,什么是真正的不堪挞伐,什么只是口是心非的欲拒还迎,真的很难分辨。
此话一出,虞宁雪整个人都热了起来,紧贴着白澄夏的身子轻轻颤动,声线羞恼,从喉咙口里冒出来似的,“你闭嘴,别说了。”
白澄夏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为了避免今后因为这种事情发生矛盾,她只好清清嗓子,道:“要不就这句话,我听见了就停手。”
“什么?”
“你闭嘴。”
虞宁雪沉默了一会儿,不赞同地摇摇头,“不好。”
这句话总会让她想起昨日极其陌生的触感,唇舌比起细长还是要柔软太多,引起失控神态的同时,让她觉得有些难堪。
白澄夏有些无奈,眼前的虞宁雪就像那个梗,虽说只有两个不行,却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她将手落在虞宁雪的腰间,坏心思地捏了捏,“那你想怎么样?我听你的就好。”
侧腰的肌肤本就敏感,又是怕痒的地方,虞宁雪瑟缩了一下,音色娇气,透出些不满,“说事情呢。”
“在说啊,这不是等你拍板决定呢。”
颈侧被轻轻咬过,不疼,反而令心间都生出些许难耐的、欲求不满的痒,喉咙上下滚动,发出干涩的声音。
白澄夏垂下眼睫,声线低沉,“不如叫我的名字吧。”
虞宁雪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娇艳欲滴,“澄夏?”
“嗯。”
“你身边的人都如何唤你的?”
可想而知,又是虞宁雪的独占欲冒出头来,白澄夏思索了一会儿,神情诚恳,“同学和老师一般都叫我小白,但是我感觉很像狗的名字。”
清冷如玉的音色笑起来格外好听,虞宁雪弯着眉目,用最软的嗓音说着最扎心的话语,“确实挺像的。”
白澄夏有些不开心,便在那腰间刻意流连了一番,虞宁雪憋笑憋得眼尾都泛起水光,最终只好再度使用了束缚,两人安安静静拥在一起,倒是真的实现了心中所愿。
若是这样的日子能长久,该有多好?
但自知奢望,虞宁雪看着动弹不得、很是不甘心的白澄夏,轻叹一声,“不闹了,休息一会儿吧。”
白澄夏倒是不生气,就是感觉有点不公平,虞宁雪恼羞成怒了可以直接捆人,这也太犯规了吧?
胡思乱想着,她顺着困倦闭上眼睛,视线最终停留在新雪一般的发丝上。
同样的雪丝扎成马尾落在少女后颈,纤瘦的背影看上去清冷又倔强,正在被几个嬉皮笑脸的男生围在墙角,如被狼群包围的羊,瑟瑟发抖却强装镇定。
“你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啊?像个小老太太。”
为首的男生靠近了一步,顿时惹得少女身子一抖,面上仍然冷若霜雪,“与你无关。”
“嘿,还挺暴躁。”
似乎是觉得少女这样很有意思,男生抬手想要触碰她的头发,这时,一声呵斥声响起,“你们几个,又在做什么?”
教导主任领着一名跟在她身后的学生前来,制止了这一场看似玩笑实则霸凌的举动。
男生嬉笑着离开,教导主任关切地看向沉默站在原地的少女,“没事吧?”
少女勉强笑着摇摇头,“没事,谢谢老师。”
“小白,你送她到校门口吧,然后记得周五之前把表交过来。”
闻言,站在一旁的白澄夏将政府下发的助学计划申请表放进书包,道:“好。”
随后,她看向年纪轻轻便如落雪盈满发顶的少女,“走吧,我送你出去。”
少女神情恹恹,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像一只雕刻精细的木偶。
两人在夜色下一同往教学楼外走去,衬得少女如偶然降世的精灵,美得干净纯粹。
白澄夏忍住对她发色的好奇,只是安抚道:“那群男生家里比较有钱,不在乎升学,所以平日里爱欺负人,老师也不太好管教,你……”
话语顿了顿,见少女耷拉着眉目、一副受了委屈极度隐忍的模样,她轻轻抿唇,语气诚恳,“我觉得你的头发挺好看的,真的,像天使一样。”
少女这才抬眸看来,隐约可见其中的水色,远山一般的眉浅浅蹙起,语气惊讶又有些期盼似的,“真的吗?”
梦境
寂静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叠在一起时,仿佛空间距离也被拉近,少女眉目清凛,瓷白的肌肤冷透似霜雪,明明该是遥不可及的神女,周身却萦绕着一股子悲戚,自卑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