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单独的房间。
好像一个办公室的样子,跟上次的不一样。
等了约莫有十几分钟。
沈知杳听到了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她刚要跑过去,被贺肃之叫住,“老实等着。”
沈知杳不敢惹怒这个男人。
焦灼地搓了搓掌心。
很快,人推了进来。
光头,病号服,赤着脚,眼神呆滞,脸和脖子甚至头皮上,有还未痊愈的伤痕,口水流到胸前,洇湿一片。
沈知杳不敢想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沈韬。”
她几乎要认不出他。
心口的血一滴一滴,疼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刚要上前,被推轮椅的人,伸手拦下,“保持距离。”
沈知杳痛苦地看着自己弟弟,激动的,推开拦她的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他?他的伤是怎么来的?你们是不是打他了,是不是?”
她撕扯着男人的衣服。
崩溃到失去理智。
听到动静,门外进来了几个人,扯开沈知杳,同时把沈韬推了出去。
女人被推倒在地上,她起身去追,门在她面前重重关上。
她疯狂地拍门,转动门把手,无果。
“开门,你们要把他带哪去,你们开门啊,开门……”
没有人给她开门。
她倚着木门,软了身体,眼泪簌簌,悲痛欲绝。
泪眼中,她望向了对面交叠着双腿坐着的男人。
她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跪爬到他的面前,苦苦哀求,“贺肃之,求你,求你放了他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沈韬他没有错,都是我不好,我该死,你放了他,你行行好。”
沈知杳双手合十,不停地作揖,像求一尊掌管生死的神。
贺肃之蹙紧着眉头,一双寒潭般的眸子,如被浓雾深深锁起,令人捉摸不透。
她指尖轻轻地扯着他的裤角,眼眶通红,唇齿打颤,“求你了,贺肃之,只要你肯放了我弟弟,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可以去伺候林小婉,我可以听她使唤,我可以的。”
“林小婉不要换肾换心吗?我可以给她,你把我的心,把我的肾都给她,我心甘情愿,只求你,放了沈韬,放了他,他是无辜的。”
女人的身子颤得厉害。
像一只迷失了方向,失去主张的小鹿。
他的目光幽幽地望向她,“知道,为什么会整沈韬吗?”
她摇头,又点头,眼泪没停的说,“我知道,是因为我,是因为我不应该抢了林小婉的婚姻,是我们沈家不应该没把腿给她治好,毁了她的健康,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我该死。”
男人收回阴沉的眼神。
十指相扣,抬腿扫开女人,“是因为沈韬他强奸了林小婉。”
沈知杳瞳仁紧缩。
愕然震惊在原地。
不可能的,沈韬和林小婉从小在一个家庭里长大,在他的心里,林小婉一直是他的姐姐。
他怎么会做这事情呢。
不可能的。
“不,这是误会,沈韬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误会了,一定是的。”
沈知杳疯狂的摇头,她不知道贺肃之从哪里听来的事情。
这一定不是全部的真相。
“误会?”他冷然勾起唇,阴狠的垂眸,看着沈知杳,“林小婉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们沈家人毁了她的健康也就算了,还做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怎么下得去手的?”
林小婉说的?
她说沈韬强奸了她?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不,她说谎了,她一定是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