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跟在龙玉身后一起回到了知春园,大气不敢出一声。
虽然南溪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但在龙玉面前她始终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这些年和师父一起生活,她很了解师父。
龙玉坐在桌前抿了口茶问道:“南溪,我出门前交代你的亲自熬药亲自送药你可有偏差?”
南溪大力地摇头回道:“师父安排的事情徒儿只当尽心完成,并无假以他人之手。今日如月姑娘的红疹实属意外。”
龙玉继续抿了一口茶问道:“南溪,你觉得是意外?”语气中尽显嘲讽,让南溪琢磨不透。
南溪也不敢直面回答,便支支吾吾道“徒儿愚笨,想不清楚此中原因。”
龙玉抬眼瞥了南溪一眼,自顾自地说“怎么,在睦王爷面前那伶牙俐齿的样,见了我就像霜打了的茄子。”
南溪脑中还在反复琢磨着龙玉刚才的话,一时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龙玉见在自己面前又没了生气的南溪,也不责怪。
他继续问道:“今日之事,可有何蹊跷之处?”
南溪回忆了这两天的事,摇了摇头说道:“师父离府之后,熬药送药都是我,我也是看着如月姑娘喝完药才离开的,如月姑娘身边也并无增加其他下人。”
“明日起,熬药送药更需小心谨慎。”龙玉若有所思道,南溪点点头。
“多了只白猫,前几日送药时未曾见过这只猫。”南溪猛然想到。
“睦王爷说是前些日子送于如月姑娘的,可我前几日送药时从未见过这只猫。”南溪疑惑不解道。
“猫?”龙玉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这睦王府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平静。府里有的是能人异士。”龙玉望向南溪道。
“近日里你自己的药也不许停,今日给你换个方子,继续喝段时日,该停药时我自会告知于你。”龙玉的眼里温和且无任何情绪,仿佛对面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他继续道。
“若擅自停药,后果你是知道的。在这王府里,你更要学会自保。我不可能次次都保得住你。切记。”龙玉平静地交代着南溪。
南溪敛下长长的睫毛,仿佛张开的羽翼一般,包裹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微微点了点头道:“听师父的便是。”
龙玉不再说话,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递给南溪道:“这是葛叔给你带的吃食。”
南溪惊讶地抬起头,缓缓接过油纸包,想问什么但又不敢问出口。
南溪看着手中的油纸包,眼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缓缓地走进自己的小屋。
打开油纸包,原来是从小就爱吃的糖脆饼,这是家乡的特产,师父是去了溪林湖?
李淮景回到书房,拿出了藏在香囊里的绿玉耳环。
他回想起今日在树荫下南溪的剪影,和当日那茅草屋闪亮的眸光同样熠熠生辉。
十七前来禀报,龙玉近两日去了溪林湖山上寻药。
只带了葛万年,回来时也确实带了药材,并未有其他可疑之处。
听了十七带回来的消息,李淮景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溪林湖。
那是自己曾经遇刺的地方,怎会如此巧合?
“你究竟在哪里?”李淮景将目光收回到手中的绿玉耳环上。
幽幽的光芒仿佛要穿过这雾霭的黑暗,直冲云霄。
第二天,龙玉亲自给如月姑娘送药,并安排好了药浴的方子,叮嘱如月姑娘好好服药,三日内红疹即可退。
龙玉站在听月阁的院内,现原来花园内的似锦繁花一夜之间全部换成了芍药和白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