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也刷不下题了,干脆点开微信的置顶头像,从下往上翻着和路城的聊天记录。
“看啥呢?”于木飞突然凑过来。
曲暮吓了一条,一秒摁灭手机,“没没啊。”
“我看见了,”于木飞却欠兮兮地往他身边凑,“‘喂’是谁?我俩快五年的聊天记录都没你跟这个‘喂’多。”
“呃”曲暮一时说不出话,却有些庆幸还好他把路城的备注改了。
于木飞:“是不是你的——”
曲暮:“不是,是乡下的一个朋友。”
“噢”于木飞犹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朋友在乡下?”
曲暮:“一个多月前认识的,挺投缘的,多聊了会。”
“好吧。”于木飞想了想,以为他是上次国庆回乡下认识的,“男的女的?”
“男的。”
于木飞:“噢,没意思。”
曲暮:“滚。”
于木飞举手投降:“好好好,我滚。”
剩下的一节晚修,曲暮努力集中注意力,但当拿出路城给他整理的那本语文笔记时,他几乎不带意识地就往上边涂涂写写好几个路城的大名儿。
曲暮:“”
疯了。
他计算着时间,路城大概要凌晨四点才能落地,于是他晚修完赶紧洗漱上床,攥着手机准备熬到四点。
今晚的房间空荡荡的,过分安静,四周黑压压的,像极了他寄居在何跃华家时的房间,就连挂在阳台上的衣物都显得沉甸甸的,任凭风再怎么闹腾都丝毫卷不起来。
他很烦躁。
于是他沉着脸,摸黑爬下了路城的床。
他站在床边看了片刻,将整齐的被子重新铺平,整个人卷了进去,直到此刻,周身被路城残存的气息紧紧包裹住,他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皮终于开始打架,但他愣是强撑到了凌晨四点。
四点整点时,他立马掐灭准时响起的闹铃,捞起手机来看。
却依旧一条信息都没进来。
曲暮打开手机反复确认,发现唯一的小红点还是某个公众号的推送,他不由得有些失落。
又过了半小时,就在他丧气地将手重重垂下床时,“叮”的一声消息提示音骤然响起,他的神经瞬间活跃起来。
[喂!:到了。]
曲暮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瞬间困意全无,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但他删删减减,最终只发过去四个字。
[未未:到了就好。]
那边的路城秒回。
[喂!:没睡?没算错你那边现在是凌晨四点。]
曲暮愣了下,果然大半夜头脑不太清醒,怎么秒发过去了呢?
[未未:刚好起来上厕所。]
[喂!:那再睡会,还有考试。]
[未未:不困了。]
路城看到这句,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他觉得某人不止起床上厕所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