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城:“现在我们这边天还没亮,不在一起在哪?”
“”于木飞静默了片刻。
也对,人家情侣嘛,大半夜不在一起睡还能去哪?
“你是不是没看时差?这么晚打过来做什么?”路城问。
于木飞:“我看了!但是事出紧急!我一猜你们就没看信息,所以赶紧打电话过来”
路城打断他:“说重点。”
于木飞越来越有老于那个范儿了,半天说不到重点,每次都能罗里吧嗦说一大箩筐话。
曲暮忍不住笑了一声,被于木飞听到了。
于木飞:“哎,等一下,你那边怎么有笑声?老曲吗?”
路城瞥了曲暮一眼,发现人精神不少,“嗯,他还没睡。”
“还没睡?那他怎么不接电——”于木飞说着说着突然噤声。
这个点没睡嘶,而且还是他路哥接的电话。那他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不会破怀他们的好事了吧?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他不敢往下想了。
他轻咳一声道:“哦哦,说正事就是下周我们高中又要办高考动员,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金丝猴要被调走了,好像要调到什么哦,也是个很牛逼的学校,叫普迢一中,所以我们几个商量了下,想高考动员那天回去跟他道个别。”
“这不你俩在国外,挺忙的,得提前跟你们商量,看看你们有没有时间过来所以我一收到消息没多想就打过来了。”
“下周?”路城跟曲暮对视,看见曲暮点了点头,问:“周几?”
“下周三,刚好六月十二号。”
路城算了下时间,两人默契地点了下头,“可以,正好曲暮毕业了,我们到时候直接去学校。”
“好嘞!那你替我提前跟老曲说毕业快乐哈!”于木飞说,“那下周见!”
“下周见。”
挂断电话后,曲暮坐起来道:“石利侯要走,那我们得准备点礼物。”
“嗯,明天去办。”路城关了灯,抱着他躺下,“睡吧。”
“好。”
-
国内的夏天比德国热很多,曲暮和路城一下飞机就体验到了什么叫做一秒踏进火炉。明明来时还需要添件长外套,这会穿着短袖都嫌热。
不过他更怀念这里的夏天,一中校门口的榕树依旧生机勃勃,蝉鸣声连绵不绝,像是在叫嚣着另一批人的青春。
几人碰面后,都在感慨不仅一中没变,就连大家伙的样貌也没变,依旧散发着少年气。
他们几个都年轻有为,徐宁接手他爸公司去了,于木飞当起了飞行员,庞钟耀和郑玮在公司里也混得不错,乐姐回了南棉一中当老师。
而斐田辛和女神,两人现在在一起了。
他们也不算很久没见,曲暮和路城偶尔会飞回来跟他们聚一聚,所以说样貌没变基本都是在演,演一场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聚会。
大家都习惯了,反正都常见,要演就配合着一起演,毕竟每一场重逢都来之不易。
他们带着祝福重逢,又带着祝福散去,期待下一次见面,还能不失少年气。
他们原本想打电话问石利侯在哪,没想到刚踏进校门就被石利侯逮到。石利侯只惊讶了片刻,便招着他们进了礼堂做宣讲。
照他的话讲,择日不如撞日,难得来了这么多优秀师兄师姐,得让他们再好好见识见识。
其实几人高考完后已经被逮回来做过一次宣讲了,所以这次是第二次。几人从善如流,稿子都不用打,噼里啪啦便崩出一堆当年背过的字眼。
轮到曲暮时,那些师弟师妹显然对他很感兴趣,因为这位师兄可是除了他们路师兄之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中的神话级人物。
有人问:“师兄,我对心理学也很感兴趣!能不能跟我讲讲你为什么要学心理学?或者学了这么多年,你有什么感悟吗?”
曲暮想了想,回头看了下在帷幕后边看他的路城,末了笑了笑道:“有,不过在说之前,我想先讲讲我十七岁那年听到的一些话。”
“十七岁那年,曾经有人告诉过我,人生的际遇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我们就像是世界上的旅行者,会遇到泥石流、沼泽、深渊。但同时我们也有寄托,也就是路途中的灯塔。这个寄托可以是爱人、亲人、朋友,也可以是你旅行过程中得到的一个陌生人的问候,还可以是自己的希望。”
“那些话我一开始只是觉得有道理,但学了心理之后,我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我们学心理的,充当的角色就好比一群流萤,使命就是帮助那些陷于泥潭中的人找到属于他们的灯塔,帮助他们找回旅行者的身份。”
“所以我学心理学,是希望自己也能成为那群流萤中的一员,帮助那些旅行者找到属于自己的灯塔。”
他的话音久久回荡在礼堂中,紧接着,有人率先鼓起了掌,接着礼堂便瞬间被掌声淹没。
掌声落下后,有人忍不住好奇问:“那师兄!我们能不能问问那些话是谁跟你讲的啊?”
曲暮一时就笑了,他回头看向帷幕,就见路城正笑着看他。
他冲那群小朋友指了指路城,扬起调子道:“你们问他!”
路城顺势走了出来,接过他的麦克风,用手碰了下他的肩,低声道:“后面等我。”
曲暮挑了下眉,压低声音道:“遵命,路总。”
两人的互动让台下瞬间沸腾起来,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得出来两人很亲密。
有个女生壮了胆子问:“路师兄,那些话是你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