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隐隐约约照在男人身上,云焦小心翼翼地抬头,借着月光看清了男人的脸。
俊朗的面容在清冷的月光中多了一层锋芒毕露的冷冽,没有镜片遮挡的黑灰色眼眸微微带着凉意。
又是骆炀一。
“宋总。您看这里。”
在山林间打着手电筒一寸一寸搜寻的保镖们在一棵树下发现了被丢弃的匕首。
这把匕首匕刃上沾染了小半片的血迹,将底下的干燥枯黄的树根都浸染成了红色。
比起云焦不小心划伤流的血,多了不是一星半点。
“那个混蛋弄伤了云焦?”
尹景州捡起匕首,看着上面浓稠猩红的半凝固的血浆,用小指轻轻蘸了一点,在嘴里抿了一口后“呸呸呸”地吐掉。
“……你他妈往哪吐呢?”
宋镇川嫌恶地往后退开几步,躲开尹景州故意为之的动作。
“这不是云焦的血。难吃死了。”
匕首上的血不是云焦的,就只能是把云焦掳走的那个人的血。
“喂,姓宋的。是不是你没看好你拿来当筹码的云焦朋友,让他们把人抢走了。”
宋镇川心中将匕首交给保镖,让他去查一下血液所属的人是谁,“那些人?嗤。一群草包而已。私闯骆炀一的家,结果反被警察带走了。”
刚说完,宋镇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半眯,“骆炀一……”
尹景州对骆炀一的印象不怎么深,只知道是宋镇川手下的一个技术人员。闻言没什么反应,盯着地上的血迹联想到云焦现在的处境便紧皱着眉头。
如果不是云焦的朋友,那这些血一定是云焦弄伤了对方留下的。
受伤后人的情绪会有一段亢奋时期,很容易做出过激行为。尹景州担心抢走云焦的人会因此而伤害云焦。
他心里忍不住去想云焦被那人欺负得遍体鳞伤的样子,抿着唇环顾落了匕首的树附近的地面,没发现任何踩踏的痕迹或是对方留下的血迹。
最近天气炎热,白塔市一滴雨都没下,地面干燥得厉害,很难留下明显的线索。对方也是仔细的人,逃跑的路上也不忘留意脚下的路,竟然连根草都没踩到。
但尹景州不信邪,从保镖的手里拿过手电筒,在周边的地面检查了一圈,终于在西北面的一簇杂草叶片上看见了几滴凝固的血。
“喂,姓宋的。你走不走,要是云焦被伤着了……”
“放心吧。他不会伤了云焦的。你也别追了,我知道他们会去哪。”
宋镇川示意所有保镖撤回,去路口等着。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是谁?”
尹景州盯着宋镇川的脸,半晌想到了宋镇川提过一嘴的人名,“你是说那个叫骆炀一的?”
宋镇川瞥了一眼尹景州,“活该你只能当杀手,连情报工作都不做。只会卖死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