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盯着他那俊美却绝情的脸,心痛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不知不觉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纷纷滑落下来。
那点好不容易拾回来的希望,只一瞬间就犹如泡沫般支离破碎。
男人却步步紧逼,单手拽住他的衣领,布满血丝的双眼好似鬼魅般猩红。
“我妈当年是怎么死的,以及你为什么害死她,你应该心知肚明吧?不就是她当初没有把唯一出国留学深造的机会送给你,你就对她怀恨在心!”
下一秒,季松亭用力推开他,冷沉道:“现在你别说出国深造了,就连一支画笔,一张白纸,你都别想碰到!”
这一推,简桉失去重心跌倒在地,后背不偏不倚撞上了书架,好几本沉重的书籍全然砸在了他头上。
他只感到头脑昏沉,双目毫无神采,凌乱的发梢让此刻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季松亭目光冷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后给助理打去了电话:
“带两个保镖过来别墅。”
杨瑞不明所以,但也只能照做。
没多久,助理带保镖上了楼。
他在看到一地狼藉和失魂落魄的简桉时,双目因震惊瞪的滚圆,结巴道:
“季……季总,你这是在干嘛?”
老天爷啊,他家这毫无人性的总裁到底在发什么疯?!
季松亭揉了揉额间,说:“把房间里所有的画,全都扔到后院空地上。”
杨瑞挠着头,推了下旁边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哦哦哦,快,快去搬。”
听到这话,简桉猛然抬头,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张开瘦弱的双臂挡住身后那些意义深重的画像,气若游丝地哀求:
“不可以……这些都是我从小到大最珍贵的东西,是我引以为傲的心血,求求你们,不要带走它们,不要……”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有些为难。
“愣着干什么?搬走!”
窗口的男人一声令下,他们也不敢耽搁,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青年拉开。
简桉瘦骨嶙峋的身躯根本就拦不住这两个保镖,又转过身跪在男人面前,伤痕累累的手颤抖着抓住他的裤角,哽咽道:
“松亭,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以后哪也不去了,也不会再碰绘画,你能不能不要扔掉它们,我只有这些了……”
“错?简少爷你可真好笑。”
季松亭俯身,捏住他的下颌,一抹戏谑的笑意浮上唇角,“可惜晚了,你的心血啊,很快就要化作烟灰了。”
那一文不值的梦想
这句不屑一顾的话太过狠绝,简桉失望地松开他,可胸口却还是抑制不住地一阵一阵抽痛着,像浪潮般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