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流轻飘飘道:“断掉你的零花钱。”
游风间冷笑:“真是卑鄙的大人。”
他绝对不要受制于谢长流之下。
谢长流显然也觉得较这个真没什么意思,转化下一个话题,“父亲生病了,你回去不要惹他生气。”
游风间挑眉:“什么病?”
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这么突然就生病了?
谢长流沉默一瞬,似在犹豫该不该和游风间说,权衡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好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没有人比游风间更熟悉脏东西了,刚刚顾着和谢长流拌嘴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对方身上似乎多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他轻轻在谢长流头顶一抓,将伸出来的奇怪触手握住。
谢长流只感觉头顶一凉,却看不见任何东西。他以为是游风间的恶作剧,拧眉道:“没大没小。”
游风间轻轻一笑,不置一词,将谢长流抛之脑后,开始认真摆弄抓住的家伙。
事急从权,因为怕这小怪物跑掉,游风间就直接抓了。但在摸到他带着黏液的触手时,才后知后觉恶心。
以后还是天天戴手套吧,他在心里盘算着。
小怪物个头只有苹果大小,虽然触手上有吸盘还流出透明黏液很恶心,但样子却算不上丑陋。
像是海里的章鱼,但颜色却是纯粹的黑色。游风间从它身上撕下来一小块皮肤细细观察,却没看出个什么结果。
反倒是因为小怪物掉了一块皮,痛得轻轻叫唤一声,张开秀珍小口顺带咬了他一口。
游风间吃痛,想给它一巴掌送它上西天,但它又突然张开水汪汪的大眼睛,叫人不忍心伤害了。
可惜游风间不是人,他面无表情地将巴掌按下去,故意将它压扁成一摊泥,像一个面团子反复揉搓□□。
车一路行驶,浮光跃金,落下一两粒在车座软垫上。小怪物试探性地摸摸,又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游风间:“别乱动。”
谢长流看他一眼,冷冷道:“你说什么?”
游风间摇头,“没什么。”
两人相对沉默,
车便在极度安静中到达目的地。
谢家庄园外围栏杆上,排满了蔷薇藤蔓,又是开花时节,一阵风吹来花瓣零落,红粉一地。
游风间没理会,刚想推开大门进去,头发就感受到微微异动。
他看向谢长流,对方玉白指尖正捏着一片红艳艳的花瓣。
明明是盛夏,游风间面色却很透露出病态的白,像是寒夜里的玉冰,带些伤人的冷。
学校里稍显活气的人似已经被抽干,回到谢家庄园,他又露出最本真的模样,阴郁,冷漠,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