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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淅淅的警告我并没有当回事。
毕竟我每天两点一线,所有危险都好像跟我沾不上边。
可是,我小看她了。
周末我开车去市区取物资的路上,突然发现车子不对劲。
低速行驶时还好,只要一加速车子就会偏航。
我想要停车检查,却发现刹车也已经失灵了。
恐惧像是洪水猛兽一般向我袭来。
还没等我想到摆脱危险的方式,车子前轮的轮毂突然发出巨大声响。
紧接着,车子失去平衡,我攥紧方向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向着路边的围栏猛冲过去。
一瞬间,天旋地转。
看着飞溅在空中的白色碎片,看着不停扭转的后视镜,看着周围的车辆和行人。
那一刻,我感觉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
一切恢复平静后,我咬紧牙关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是,我还是能感知到身体里的能量在一点点消逝。
我不知道伤到了哪里,只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不断流淌下来,湿了我的衣服。
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我竟然听到了谢景川的声音。
“伊念!”
我看着他朝着我的方向拼了命的跑。
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最后,渐渐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周围是一片熟悉的消毒水味,床边坐着的,是没了魂的谢景川。
看到我睁眼,他几乎要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
“伊念,你醒了,还疼不疼?”
我下意识的动了动,发现浑身上下像长了锈一般。
“快别动,老老实实躺着。”
正好有来查房的同事,一进门就开始唠叨。
“乔医生,你的命真大,要是没有谢先生的帮忙,估计你早就没命了。”
“你看,为了把你从变了形的车里拖出来,他连自己的手都不要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缠满纱布的双手,可他低着头,没有一点救人之后的成就感。
同事走后,谢景川低着头向我道歉。
“伊念,对不起,所有的事都因我而起。”
“你能告诉我,你小腹上面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吗?我记得。。。。。。我记得原来你身上没有任何疤痕。”
他看到了?
也对,受了外伤的急救病人一般都需要剪开衣服。
“重要吗?”
“很重要。”
他笃定的看着我,不给我一丝逃避的机会。
好吧,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走的那天,有个男人来我那儿找你,他说你害得他倾家荡产,又找不到你的人,这才对着我发泄。”
我平静地诉说过程,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谢景川睁大的双眼渐渐泛红,噙着泪呼吸急促。
他一定也记起来了。
我被人捅伤的那天他已经跟于淅淅去了马尔代夫度假。
而且在那之后的每一天,他们的快乐都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谢景川的眼泪大滴大滴掉到我的衣服上。
他哽咽着,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对不起伊念,是我害了你。”
“我没有脸再求得你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