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词突然问了一句话,让宋谦不寒而栗:“宋谦,我在西关认识不少捞尸人,当初把你救起来的那个人是谁,我谢家也必定要送上一份大礼。”
宋谦干笑了几声道:“大哥,他无子女,我回西关的时候,便已经过世了,不必再送大礼了,该尽的恩情我已经尽到。”
“是吗?”谢锦玉冷不丁的问:“不知你把他葬在何处,我让三弟经商时,过去祭拜一下。”
宋老夫人与张氏对视了一眼。
宋老夫人抢先回道:“谦儿回府的时候跟我说过,就葬在西关漠河下游,谦儿是在那里被发现的,那位老先生的家也在那里,若三公子要到那处游走,就替我们家不孝子孙谦儿祭拜祭拜那位老先生,就是三公子没有去,我们侯府也要让谦儿每年去那里拜一拜,救命之恩大过天,谢家主,你说是不是?”
“嗯,老夫人说的无错。”谢蓝风道。
“人嘛,该报的恩要报,但也要往前看,两个孩子以后和和美美,组成自己的小家庭,才是我们期望的。”宋老夫人说,谢蓝风点头认可,这自然也是谢家的人希望看到的。
这样说说笑笑,谢家所有人都入了观澜苑。
就在这时,掌门的管事慌慌张张跑入观澜苑,四处寻找侯府主子,最后找到了宋老夫人。
她快步朝宋老夫人走去,道:“老夫人,外面有一群仪仗队,停在我们永宁侯府门前,说前来迎接永宁侯府的姑娘。”
娶妻
宋老夫人还未反应过来,她低笑了几声,对身旁的谢夫人说道:“永宁侯府哪来的姑娘,什么仪仗队的,打发远些,今日可是我们宋谢两府的家宴,大喜的日子。”
宋老夫人话音刚落下,外面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敲锣打鼓声、吹唢呐的声音。
一时间,给永宁侯府添了不少喜色。
张氏侧头一听,问谢锦云:“锦儿,你今日请了仪仗队来侯府吹吹打打吗?”
“并未。”谢锦云红唇微启,眼眸微眯,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梁婉知。
就在这时,宋族长的媳妇孙大娘,挥舞着双手,从外面走进来,大声吆喝道:“唉呀,大家快出去看呐,好俊的新郎呀,那接亲的队伍从街头排到了街尾,还请了舞狮的,到咱们永宁侯府来啦。”
孙大娘是上次揭穿梁婉知与宋谦有奸情的人,是以,宋老夫人看到孙大娘在人前鬼吼大叫,神经绷紧,心头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什么接亲队?
什么新郎?
怎么会来他们永宁侯府。
宋老夫人一时还不知大祸临头。
张氏也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
谢锦云轻扯唇瓣,冷笑!
原本坐在席上看戏的宋谢两族人,已经有人站起身,准备走出永宁侯府看热闹时,观澜苑外传来了内侍的通传声:“七皇子到——”
“七皇子!”宋老夫人惊呼。
还在席会上的众人,纷纷起身,不解的议论道:“七皇子怎会突然来永宁侯府。”
“不知道啊。”
谢锦云镇定的从椅子站起身,看向对面的八角门。
一群身穿的很喜庆的男子们,浩浩荡荡从那扇门走入,为首的男子,身着一袭玄衣,他左腕处系着一条红绸缎,走路时,红绸飘起,彰显着主人的洒脱不羁,随心而欲。
他长相俊美,很难不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七皇子。
谢蓝风、宋谦、谢词等,有官身之人,带头上前向顾长宁行礼:“见过七皇子。”
“免礼免礼,我今日主客,陪我友人周兄来凑一份热闹,沾沾喜气,来永宁侯府迎接新娘。”顾长宁说完,目光犀利的在人群扫过:“新娘子人呢?”
张氏起初没反应过来,可当她抬头看到周榆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怎么个回事了。
她吓地脸色苍白,浑身三魂七魄感觉都要散去了,背脊寒凉,头皮发麻。
宋老夫人亦是倒吸几口凉气,却强作镇定。
宋谦一脸不解的问道:“七皇子,今日是我宋谢两府办家宴,你的周兄来接新娘是不是走错门了。”
顾长宁回头看向身后穿着红色喜袍的男人,问道:“周兄,这位就是永宁侯府的世子,你要娶的是何人?”
周榆景上前,从宽松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幅精心画制的美人图,当众打开。
众人看到图上的女人时,皆是大呼一惊。
特别是刚才有许多谢家的人见过梁婉知的面目,一眼认出了画中的女子来。
而孙大娘用着夸张的表情,惊呼了一声:“天呀哟,这位周公子,你莫不是搞错了。”
“没错,我要娶的女子就是她,我曾在半年前在一个码头见过她,对她一见钟情,这幅画我便是照着她当时的模样画出来的,就在半个多月前,我终于找到了她,她带着她的母亲与我在茶馆相谈婚事,她母亲说只要我能拿出一百万两,就同意把女儿嫁给我,万两聘礼已下,周某是在真心实意聘娶此女为妻。”
周榆景当着众人的面表露决心。
宋谦脸色一瞬间阴沉,表情像吞了死苍蝇,缓缓转头看向了缩在角落里的梁婉知……
抢夺
这时,孙大娘转身,跑到梁婉知的面前,伸手拉起了梁婉知的手,一把就将她拽到了众人面前,拽到新郎与宋谦之间。
抬手一指,便指着梁婉知,一脸幸灾乐祸的说:“诺,你要娶的新娘子,就在这,不过她不是什么姑娘,她是永宁侯世子的贱妾,育有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