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君之遭遇,但现在还能在亭舍安坐,就可知必有大势力庇护。这可不就是太平道吗?”
张冲无言,只觉得之前应该再拍重一点,拍傻一点就好。
赵姬很喜欢这种让张冲无言的感觉,仿佛自己很自由。
都问到这了,张冲就将他的故事完整得叙述给赵娥,最后叹了一句:
“所以,现在我就是去东平陵等待申敕的。”
许是张冲的故事太过震撼,黑暗中半天没有说话。
“你还在听吗?要不睡吧。”
黑暗中,赵娥回神,嗫嚅说了一句:
“妾能帮到君。”
“哈?”
“妾在说,妾能帮到君。”
睡在床榻边草席上的张冲,一听这话,直身道:
“你是说,你愿意和我一起走?”
额?人家说的不是这句话。
果然对方不吱声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黑暗中,赵娥还是没有说话。
就这样,张冲半夜没睡,踹醒了哼哈二将就去寻车。最后和北廊的一个老翁,用两匹马换了人家一牛车。
郭祖气得要揍那老翁,这不是讹人吗。但张冲高兴!
之后张冲又给赵娥找了个笠巾裹着她的髡,一边感慨,这女郎对自己真狠,为了刺杀,连头都剃掉了。
就这样,一夜未睡的张冲,精神抖擞得带着哼哈二将和赵娥,一路春风赶到了东平陵。
此时东平陵南门大开,络绎不绝的牛车、背着米裱的商旅正依次排队入城。
在外驾牛车的蔡确,看到前头城门吏一路严查,紧张得和车内的张冲问道:
“渠,前头好像查得很紧,咱们怎么办?”
这会张冲正和带着笠巾的赵娥说着话,听到这话,从包袱里翻出一面杏黄旗,让蔡确挂在车上。
蔡确半信半疑,接过杏黄旗,然后就绑在了车前。
也是奇了怪了,前面本在依次排队入城的车流人群看到这杏黄旗,纷纷让到了道边,甚至城门吏都主动走了过来,热情地牵着张冲的牛车,一路帮送入了城。
蔡确咋舌,今日方知太平道之威。
而这一切,都让在城门楼站哨的一甲士看到,他喟叹:
“这帮腌臜人!”
此君叫薛州,就是东平陵人。他少有壮志,父曾为北军吏,所以从小就习得一身军旅气,本以为能酬志,但自入募城门吏,却一直受同僚打压。
这其实也不怪同僚们,只怪这薛州太过不合群。就拿前月迎那京都来的使节,那天大伙都在门楼纳凉,就他还穿个甲胄板正立于门楼。
这做给谁看?
你薛州想钻营,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然后他还第一个开门楼迎使节,殊不知人家使节就是来槛济南相的,你还殷切。
虽然济南相封常被槛押入京,但人家心腹故吏都还在,人家办不了使节,还办不了你一个小小的城门吏?
这不,现在已经被褫夺俸禄,成了一个门卒,所以啊,薛州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君不知?古来名利若浮云,人生倚伏信难分。
薛州立在门楼,正不快意,突想就看到远处又驶来一车队,皆挂杏黄旗。他突然想起一事,忙下楼走向城门尉,告病回家。
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