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她心中仍有后怕。
躺在榻上,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小杂役丑恶的嘴脸和当时紧张危险的场景。
每一次闭上眼睛,她都仿佛能感觉到有人在黑暗中窥视着她。
她叹了口气,这一直跟着这商队也不是个办法,等时候差不多了,她还得寻个理由离开。
这商队虽能让她隐匿其中,暂得一方安宁,可这前行的路程还是太慢。
每一日她都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等她回到大宁王城也不知是几时了。
毕竟这商队走走停停,忙着进货和卖货,全然没有她心中那般急切。
时鸢躺在简陋的被褥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耳边传来商队众人的呼噜声和偶尔的梦呓,更让她心烦意乱。
直到后半夜她才缓缓睡下。
第二日启程时,穆云行面无表情地来到时鸢的马车前问道:“姑娘可还好?”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仿佛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询问,不带丝毫感情。
时鸢没有想到这东家还会亲自来向她问好,微微颔,答道:“多谢东家关心,已无大碍。”
穆云行看着她略显憔悴的面容,只是蹙了蹙眉,语气平淡地轻声道:“是我管理不善,让姑娘受惊了。此后我定会多加留意,保姑娘周全。”
时鸢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说道:“有东家这番话,小女子便安心了。”
穆云行微微颔,便转身大步离开,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不得不做的任务。
时鸢见他走后,便开始忙起手上的活。
这时,徐三丁走到她身旁问道:“我听闻你昨晚遇到了商队里的歹人,你可还好?”
“我没事,东家已为我主持公道。”时鸢手上的动作未停,神色平静地回答道。
徐三丁瞧着时鸢这张清丽容颜,终是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我瞧时姑娘出身应该不凡,何以致于流落至此。”
时鸢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徐郎中,往事不堪回,不提也罢。”
徐三丁见她如此神情,自知问得唐突了,赶忙说道:“是我冒昧了,姑娘莫怪。”
时鸢轻轻摇了摇头,“郎中也是关心我,我岂会怪罪。只是那些过往,我实在不愿再想起。”说完,又继续忙起了手中的活计。
也并非时鸢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她也不知从何说起。
况且这商队人多眼杂,且不说她提及身份是否会有人信,就算有人信了,也难免有人刨根问底。
这世间之人,大多好奇,一旦听闻些许不同寻常之事,便如嗅到腥味的猫,非要探究个清楚明白不可。
若她贸然提及,只怕会引无尽的议论与猜测,那一张张好奇的面孔和一双双追问的眼睛,光是想想都让她感到心烦意乱。
也不说她在乎自己的名声,只是她终究是个女儿家。
女儿家的心总是细腻而敏感的,她也不愿将自己的过往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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