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诚从她肩上抬起脑袋,一双墨眸难得光彩熠熠,不似之前冷漠,像是没有波澜的湖泊。
他的手指在她娇嫩细腻脸颊之上蹭了蹭,忽然开口:“你怎么生得这样好看?”
沈书语稍一愣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数日不见,总以为会变得生分,谁知这种生分抵不过一杯红酒威力。
沈书语虽然羞赧脸红,但仍保持淡定。
秦业诚看着她,又道:“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好看得不一般。”
沈书语不能自控地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实在无法想象当时严峻冷漠的男人是如何表里不一地对她做出评判。
她摁住他的手指,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看他:“你第一见我就觉得我好看,那时候就想着要怎么算计我了吗?”
秦业诚低低笑了一声:“那怎么叫算计?”
沈书语从手边拿起湿润毛巾,稍微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仔仔细细将脸颊泡沫擦洗干净,边弄边说:“别说不算。”
当时不懂,如今想来,竟全是套路。
“算不算的。”秦业诚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又不是傻的,知道是算计圈套,还一心一意朝我这里扑?”
沈书语平声道:“我是不想。”
“那也没人逼你。”秦业诚还笑着,视线始终不移开,语调亦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蔼。好似小别胜新婚这话是对的,但用在此刻又让沈书语觉得太过怪异。
沈书语抿了抿唇,低声道:“那也差不多了,你明明知道我畏惧什么,还总拿那个压迫我,动不动就朝人发脾气,烦死了。”
秦业诚耍赖:“我哪有?”
“你就有。”沈书语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自顾自道,“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逍遥快活……”
“因为我不在?”他低垂着眸。
“你这人——”沈书语揉了揉眼睛,继续道,“一会儿晴一会儿雨,自己什么性子不知道吗?说没几句就要发脾气,发脾气还那么吓人……”
“有那么过分吗?”他笑起来,说,“工作里,下属事情做错事,我难道还要夸他们吗?不骂不行,你知道吗?如果都是你这种温吞性子,当不了领导。”
“我又不当领导。”
秦业诚凑得更近,隐隐之中已经出现反应……沈书语察觉到这变化,心跳砰砰捶打胸腔。
男人又不太正经,靠在她身上,酒气呵在她面颊处令她有过一瞬间的眩晕。声色极低,带点儿勾人意味儿:“你当我领导。”
沈书语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秦业诚蹭了蹭她,说:“我听你的。”
沈书语说:“我当不了。”
“你当得了。”他痞笑道,“除了你谁都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