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她信不信,这真是青成自已想出来的。
每回他拿糕出去,一群小娃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求着他把糕分给他们。
他起初的本意只是不想他们再说他没人疼。
谁不说他坏话,他就把糕分给谁。
桩子和他打过架,他记仇不愿分。
分不到糕,桩子就变本加厉说他。
青成愤怒才说出谁帮他打桩子,他就给谁糕吃。
狗蛋几个小娃就帮他一起打桩子,栓子看到弟弟桩子被打,就上去帮忙。
然后狗剩看到自家弟弟狗蛋被打,也加入战局。
就是这样桩子和栓子才被揍的。
村里一群小娃七嘴八舌抢着讲,柳寡妇气个半死,揪着桩子的耳朵:“你咋就那么馋?”
喜月却夸起村中小娃:“你们帮青成,姐姐明天给你们糕吃,以后谁和青成做朋友,谁就有糕吃。”
小娃们又抢着说要和青成做朋友,再也不说他坏话。
连桩子被柳寡妇揪着耳朵也委屈巴巴说:“我再也不说青成坏话。”
闹个没脸,柳寡妇揪着他的耳朵骂骂咧咧回去了。
等小娃们也散去,喜月捏着青成的脸蛋:“小子,心眼挺多嘛,做的好,总之自已不吃亏就行。”
杜巧娘嗔她一眼:“你就这样当姐姐的?教着他干架。”
“得亏是一群小娃,若是再大点闹出伤亡,可是要吃牢饭的。”
宋常贵把青成拉在身边:“你娘说的对,虽说不是你打的,但是你指使的,以后就是和人打架下手也得分轻重,不能打伤人。”
“更不能以强凌弱。”
青成点点头,道:“记下了。”
次日里喜月留出糕,随青成去分给小娃们。
这件事若是以这样的方式解决也挺好,不过就是损失几块糕的事。
集市上又碰到葛老爹,喜月客套与他打着招呼,他把篓子收一收,让出位置:“来摆在这旁边。”
他来的极早,位置靠前,道一声谢,喜月把糕摆出来。
卖着糕与他闲聊,得知他孙子葛天冬也过了县试,忙道贺。
葛老爹颇有些自得:“我这个孙子打小就喜欢读书,经常是手不离书,进学的事都不需要我们操心,画的也好,画什么像什么。”
旁边卖菜的大婶就笑道:“莫不是文曲星转世。”
葛老爹摆手笑道:“若真那样就好了,科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他能考中个秀才,家里也就满足了。”
大婶也道:“咱农人家里能出个秀才就不得了,能免三十亩税,家里又能免徭役,还能进书院当夫子,可做的选择就多了。”
“以后还能给家里小娃启蒙,一代代的下去总会有个高中的时候。”
葛老爹深以为然:“我家孙子说了,能考中举人、进土的多是世家熏出来的,咱这样的寻常人家不说见的世面,就是能看到书都比人家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