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凤华打听到谢觞回了承光殿,于是她也找了过去,马上就要过年了,她想这个年过得也会相当精彩的吧!
谢觞在御案前忙碌着,他见江风华进来连忙迎接上去拉住她的手,见她满身满头都是雪花,小脸冻红了,手指也冰凉一片。
他温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承光殿了?”
“殿下,臣妾找你有事。”江凤华神色凝重。
谢觞见她的样子只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似的,“何事?”
“殿下跟臣妾来,这里说话不方便。”她知道承光殿里有朱家的人。
江凤华又拿了斗篷亲自替他穿上拉着他回了晨曦宫。
此时王太医已等晨曦宫,见到太子他连忙跪下,“臣参见太子殿下。”
谢觞沉声道,“王太医免礼。”
只见江凤华又让莲叶悄悄去把人带来才关了门。
谢觞见他们神神秘秘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凤华道,“十日前臣妾就请产婆去冷宫替叶良妾检查身体,怕她提前生孩子,今日臣妾想着她的预产期都已经超了好几日了,不放心便亲自去了冷宫,正好遇上叶良妾胎动,似要生了,便请了产婆和王太医速速去接生……最后却生出一个不足月的孩子。”
谢觞眉头紧皱,冷声道,“明明是足月的孩子却又不足月,这是什么意思?”
王太医解释道,“如果按照叶小主怀孕的时间推算,现在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已经养了十个月了,生出来时不可能是早产儿,然而小公子不仅身体羸弱瘦小,他还患有先天的无肾囊之症,微臣推断,这也是他在母胎里长期受刺激引起发育不良所致。”他可不敢讲是太子殿下遗传给孩子的,这不是说太子那方面不行吗?
江凤华解释道,“臣妾今日去冷宫时看到叶良妾正在为自己扎银针,然后臣妾问她,为何往身上扎针,她说因为痛,扎针缓解疼痛,可是孩子生出来,产婆和王太医都发现孩子不足月,这才起疑了。”
王太医也道,“太子妃说的那几处穴位微臣已经检查过了,那几处穴位正是给产不下孩子的产妇催产的穴位。”
这就是说明叶素素在此之前一直在为自己催产,因为银针扎得太多,她身上已经留下银针的痕迹,也不难查出来。
如果正常生,又为何要在太医来之前提前催产,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江凤华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臣妾也不敢贸然禀告,但事关皇嗣,臣妾又不能不禀,左右为难,这才亲自去找了殿下。”
谢觞听后一句话都不说,让他想到那些年父皇和母后因为这种事吵,父皇甚至骂母后不要脸想要去借种怀皇嗣,借种不成又心生一计假怀孕,甚至让宫女顶替生孩子当成是皇后生的。
江凤华见他不说话,走到他的身边悄声问道,“还有一种可能,这个孩子是叶良妾与殿下后来在一起时怀上的,所以殿下好好想一想自那日殿下在宫里宠幸过叶良妾之后,殿下可有再宠幸她?”能睡一次就能睡第二次第三次,这也不是不可能。
谢觞听后回过神来,对江凤华赌咒发誓地道,“阮阮你都不相信孤吗?孤发誓孤只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碰过叶素素,之后再也没有踏进过她的院子,那些日子孤不是在宫里,就是在阮阮的房里,那时孤绝对没有做对不起阮阮的事情。”当时他已经很愧疚了,觉得对不起江凤华,他怎么可能再去碰叶素素。
当着王太医的面,江凤华满脸尴尬,脸色羞红,“臣妾相信殿下。”
谢觞也反应过来了,他尴尬地咳嗽一声,“依这个推断下来,叶素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孤的。”不是他的他也没什么感觉,只会觉得叶素素恶心。
他又道,“既然身体不好,又先天残疾那就悄悄处置了吧!”
王太医也是这个意思。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江凤华亲自去开了门。
只见傲雪和莲叶推着一个人进来,她全身被捆绑着,嘴也被塞着。
莲叶道,“启禀太子,太子妃,这就是苏婷婉的丫鬟菊香,当初殿下把苏婷婉贬为奴,菊香就在浣衣局里。”
江凤华解释道,“当初叶良妾是臣妾亲自接进府的,臣妾也给她派了两个丫鬟贴身伺候,她根本没机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臣妾记得当时叶素素和苏婷婉走得近,她们的关系也突然变好了。
现在那两个丫鬟也没跟着进宫,但是苏婷婉的丫鬟菊香是跟着进宫的,所以先问问菊香是否知道那人是谁。”她知道事关苏婷婉谢觞可能又不淡定了。
谢觞皱紧眉头走到菊香面前,扯掉她嘴里的东西,冷声问道,“你知道你家主子什么秘密?别想着蒙骗孤,孤认得你,你是苏家柳姨娘的丫鬟,然后才跟了苏婷婉,你若说出和叶素素苟合的人是谁,孤可以饶你一命,你若不说,孤去苏府问柳姨娘一样能问出来。”
当时苏婷婉追到边塞,苏家人为了灭口,把她原来的丫鬟银杏带走了,重新给她一个丫鬟。
菊香听到这里,吓得要死,她拼命摇头表示不知道,她若说了她的家人全都会死,她的家人全在边塞为苏家人效力。
江凤华沉声道,“本宫知道你是担心你的家人,怕出卖你的主子害了家里人,今日之事本宫可以和你保证,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是你说的,并且今天晚上本宫可以给你盘缠放你出宫还你自由。”
菊香盯着江凤华,她眼睛里透出一丝心动,她和婉姑娘进宫以后就被罚入浣衣局干粗活,然而婉姑娘从来不洗,都是她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婉姑娘被打入冷宫,她一个人还留在浣衣局里天天被人欺负,甚至还有宫里的那些老太监骚扰她,她早就受够了。
“柳姨娘带着大公子去找婉姑娘,然后大公子和叶良妾就在屋子里私混。”菊香又道,“求太子殿下开恩,饶过奴婢。”
谢觞一听,眸底冰凉,“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