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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龙颜大怒(第2页)

“陛下,丽嫔娘娘怎么劝都不走。”苏公公觑着帝王的脸色,满脸为难回禀。

殿内静可闻针,御案后的帝王气得脸色酱红。

“父皇,儿臣知错了!”五皇子砰砰磕头,哭得撕心裂肺,“儿臣真的知错了,求您不要迁怒母妃……儿臣求您……”

裴曜偏头去瞧五皇子,不禁生出恻隐之心,朗声道:“父皇,丽嫔娘娘舐犊情深,才会素衣请罪,还请父皇看在丽嫔娘娘侍奉您多年的份上,莫要迁怒于丽嫔娘娘。”

彼时天色黯淡,东暖阁内烛火摇曳,帝王的气息慢慢平复,投向五皇子和四皇子的目光格外复杂,神色若有所思。

当年霍家家主居功自傲,哪怕在御前也跋扈张扬,再加上惠妃生的是皇子,他不得不防。后来他将霍家家主革职赐死,满门抄斩,本祸不及老四,却因他一念之差,将四皇子丢去东洲自生自灭。

而老五,自小生活在皇城,养在太后膝下,娇生惯养,锦衣玉食。

他俩年纪相仿,本以为老四会长成满心怨怼,浑身戾气的个性,没想到他年少老成,做事也比老五沉稳得多。

思及此处,帝王感慨万千,长叹一口气,对五皇子说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贪图美色,不思进取!连累你母妃为你素衣请罪!”

五皇子不敢置喙。

“从即日起,将五皇子送去瑶泉行宫,无诏永不得出行宫一步!丽嫔教子无方,罚禁足云光殿三月,自思已过!”

好歹是保住了性命,五皇子重重松了口气,连连磕头:“儿臣谢父皇开恩!”

领旨后,五皇子被内侍带出东暖阁,跪在外面的丽嫔娘娘看见内侍将人带出来,先是欣喜万分,以为陛下已网开一面,在得知陛下让五皇子幽居行宫后,哭得更伤心了。

“瑶泉行宫荒废多年,离西京城又远,阿昭自小锦衣玉食,怎能吃那种苦啊!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般哭了一阵,东暖阁的门打开,苏公公出来只冷冷丢下一句话:“陛下口谕,若丽嫔娘娘不满五皇子幽居行宫,陛下大可废除娘娘的嫔位,让娘娘与五皇子一道幽居行宫。”

“……”丽嫔娘娘终于安分了些。

裴曜从东暖阁出来时,正好看见卸去华服钗环的丽嫔娘娘被宫婢搀扶着往紫宸门走,回头看了眼东暖阁,心底不禁怅然。

临近宫门落钥的时间,帝王将殿前司指挥使招来。

“微臣周尉,叩见陛下。”殿前司指挥使周尉跪拜道。

清冷朴素的东暖阁内,烛火黯淡。御前长案上的博山炉,燃起缭缭烟雾,笼罩了帝王的半张面容。

“不知陛下召微臣来,是有何事吩咐?”

帝王的目光投向他,缓缓道:“朕让老五移居瑶泉行宫,人现下可出发了?”

“回陛下,估摸着五皇子这会儿已出城了。”

帝王点了点头,拿起案上的接过茶盏,漫不经心地拨了拨杯中浮沫:“老五染上花柳病,有失皇室体面,朕实在不忍其受病痛折磨……”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与为难,“你安排一下,让他走得轻松一些。”

周尉迟疑一瞬,随即领命退出东暖阁。

自裴渡强闯兽园宅邸后,二皇子在城南新购置了一间宅邸,还将兽园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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