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她听过很多关于爱情的誓言,万山这句,大概是最粗糙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勾出了她的眼泪。
女人终其一生,想要寻觅的,不就是这样的男人吗?
取次花丛懒回顾,弱水三千一瓢饮。
南云吸了吸鼻子,摸到床头柜上的包包,拎着进了洗手间。
万山坐在床上,看到灯光从磨砂玻璃透出来,里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南云的影子在玻璃上晃来晃去。
她真瘦。他出神地想,这么瘦的人,怎么一贴在身上,就变成了水呢?
他的目光落在床单上,上面有一抹嫣红,像处,子的血。
他拿过床头柜上的纸巾,一点一点拭去血迹,终是拭不干净,留下淡淡的红。
他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靠坐在床头,从南云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上。
她真的和他以往见过的女生都不一样。
她抽烟,喝酒,骂脏话,可他知道,她是个好姑娘。
他不能随便睡一夜,然后拍屁,股走人,尽管他发自内心的想睡,她。
南云从洗手间出来,万山已经走了,如果不是烟灰缸里有个只剩下过滤嘴的烟头,她都怀疑自己是在臆想。
她拢拢头发,坐回床上,点了一根烟,在黑暗中回味刚才的一幕。
如果不是大姨妈突然造访,此时应该正在酣战吧?
南云舔舔唇,笑起来,他那么硬,那么急,她相信他是动了情的。
认识到这一点,她心里平衡了,把自己的烟头摁在万山的烟头上,眯起眼睛,说,“你早晚是我的!”
……
太阳升起了很久,酣睡的人还没醒。
冯浩睁开眼睛,很意外能够第一眼看到万山。
这个雷打不动每天晨跑的人,今天居然破天荒睡到现在,实在不合情理。
难道是伤口又感染了?
冯浩下了床,过去摸万山的额头。
正好万山睁开眼睛。
两个人都吓一跳。
“你干嘛?”万山问。
“没干嘛,你睡不醒,我看你是不是发烧了。”冯浩说。
万山看看窗外,问,“现在几点?”
“十点。”冯浩说,“你睡得连晨跑都忘了。”
万山坐起来,搓了搓脸。
昨天晚上确实太累了,又被南云那样撩,起得来才怪。
美色误国,果然有道理。
南云也觉得有道理,她不是个会赖床的人,在没有遇见万山之前,她从来没睡过懒觉。
三个睡过头的人洗漱收拾完毕,已经是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