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定睛一看,看到纸上画了一个人。
一张大饼脸,一双核桃大的眼睛,又尖又翘的鼻子,鲜血一般的小嘴。
就算这人脑袋上顶了两只团子,团子上各戴了一只小鱼珠花,头顶正上方还翘着一根呆毛,她也一点不想承认是她!
但,呆毛是天生的,小鱼珠花是她从小戴到大的,是楚清荷女士亲手做的。
楚鱼还没有愤怒地对这张画表示出自己的不满,一边的裴行知抬眼看了一眼,眼瞳一顿,清声做出评价:“真是画得惟妙惟肖。”
楚鱼愤怒值飙升,对着那张画指指点点:“这画和我哪里像了?!”
一旁还在悲痛
自己的头发的婴离吸了吸鼻子,都凄凉成这样了还不忘楚鱼心口扎刀:“和你简直一模一样。”
魔物呜呜哭着,看起来柔弱极了:“翅火就说嘛,和大人一模一样!”
楚鱼觉得这事情真的问题很大,她心平气和地捏着画。
她从来没来过尘秽秘境,更没来过玲珑九宫迷阵,怎么一个里面的守阵魔手里却捏着她的画像呢?
而此时,地上的墨汁已经几乎没有了,像是被什么吸走了一样,周围天光大亮,青山翠林,鸟语花香。
楚鱼的手里落进了一本书。
她低头一看,正是那本原先被她和裴行知踩在脚底下幻化出书妖阵的书。
楚鱼拿起那本书,再看看面前哭哭啼啼的魔物,又看看一边刚抹了泪的婴离,最后她小脸认真地看向离自己最近也此时此刻最像正常人的裴行知。
她一本正经说道:“或许这个玲珑九宫迷阵也不算什么,跟着我,有肉吃。”
或许,楚清荷女士是错的,谢云珩那个大文盲才不是龙傲天,她才是。
魔物见缝插针,赶紧就说:“大人那么厉害,玲珑九宫迷阵又算什么啊?!”
他一个三米高的胡茬大汉一脸迷妹地对楚鱼说出这样的话,说实话,楚鱼真的有些吃不消。
但此时周围确实没有什么危机,除却联系不上的谢云珩外。
所以楚鱼有时间也有浓浓的好奇,她抱着那本书,问道:“所以,你怎么认识我的,又怎么会在
这里,说说吧!”
……
“……二十年前,翅火只是赤狱战场里一只平平无奇的魔兽,大人剑下留情没杀我,我被大人捉进了这里,让我守在这里等着大人来找我。大人还给了翅火这么一张自画像,说二十年后她会这样来找我。”
三米高壮汉魔物还跪在地上,委屈巴巴说道,“可翅火一等就是二十年。”
“当时你的大人,和我长很像?”楚鱼捏着那张画像,满脑子还是疑问。
全天下和她长得像的应该只有楚清荷女士,可她妈为什么要让这魔物在这等自己?
二十年前,她还没出生。
她今年才十六。
“你的大人,叫楚清荷吗?”楚鱼又问道。
哪知道魔物、不,尊重他一点,是翅火摇了摇头:“不是呀,翅火的大人叫楚鱼。”
楚鱼都懵了,她很肯定,自己只有十六岁。
肯定是她妈假冒她名字了,毕竟楚清荷女士是穿书的,虽然是路人甲,但是知道许多事情,或许她早就知道她会生个叫楚鱼的女儿。
在旁边用了仅存的所有妖力将头发重新长出来恢复了点自信的婴离听到这忍不住了。
他插嘴就问:“所以,你这么多年来守着的宝物是皇辰书?”
楚鱼虚心求教:“皇辰书又是什么啊?”
在一旁小溪边正洗衣服的裴行知听到“皇辰书”三个字,指尖顿了顿,漂亮的眼睛里露出疑惑,抬头朝着楚鱼和魔物的方向看了一眼。
翅火一听到婴离
提皇辰书就有些心虚,他说:“我没守着皇辰书……”
婴离摇着手里折扇,气得不行:“你不是说你守着皇辰书?!”
翅火更心虚了:“我就是问你知道皇辰书吗?我可没说我守着皇辰书。”
“那你守着什么?”
“我守着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都是为我大人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