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看着台上的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主持人。
宿璟舟的嘴角挂着一丝浅浅淡淡的笑,要开始了吗?
二楼的角落里,一个满脸裹着黑布的人,紧紧盯着楼下的宿璟舟,疯狂的眸子里是喷薄而出的恨意。
宿璟舟慢慢走上前去,杨岳和顺子紧皱着眉头跟在他的两侧。
他站在圆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面的人,漂亮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桀骜。
慵懒的声音带着肆无忌惮的张狂:“不好意思,我没有什么经验好分享的。”
“我的财富不是创造的,是继承的。”
“我前面的人都死了,自然就轮到我了。”
他的话音刚落,背后暗淡的屏幕慢慢亮起来。
配着平缓的音乐,硕大的屏幕上,一张一张的照片缓慢划过,放大的照片里,每一个表情都分外清晰。
小男孩穿着破旧的衣服,缩在柜子里,身上是淡淡的鞭痕,他微微低垂着头,捧着一个脏兮兮的馒头,埋头啃着。
下面一行小字,矿区,八岁。
再后一张,有着厚厚的积雪的院子里,一个小孩被推倒在地上,棉衣被扒掉上面是黑黑的脚印。
他穿着单薄的,带着破洞的衣服,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一个更高一些的男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旁边几个人往他的衣服里塞着雪。
他紧闭着的眼,泛着紫的唇瓣,仅仅是一张照片,仿佛就能让人切身地体会到他的痛苦。
宿家小院,十岁。
杨岳握着宿璟舟的手,他眉头紧锁,照片上的人连着两张都没有看到脸,但宿璟舟的手却在颤抖着。
“少爷?”
“嗯,接着看。”宿璟舟仰着头,一动不动。
黑黝黝的矿山看也看不到尽头,周围是来来往往的推土车。
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半蹲着,费劲地抬着地上的煤,旁边是一个半满的小篓子。
拣煤的小孩抬起头来,沾满煤灰的脸上黑乎乎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茫然地看着前方。
是宿璟舟,而这里是平煤的矿山。
杨岳心一紧。
矿山,十一岁。
“少爷,不看了,我们回家。”
宿璟舟摇了摇头,“我想看。”
直面着镜头的小孩,他紧抓着手里的被子,满目的惊恐。
没有人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可怖的事情会把他吓成这样?而地上是蜿蜒的血迹。
小院,十五岁。
再往后。
少年瘦削的身子几乎能看到根根分明的肋骨,他的两手绑住被吊在房梁上,白皙的皮肤上是皮鞭抽过后,留下的一道又一道血红的痕迹。
后面的屋子是火烧后的满目焦黑,他脱力的好似死了一般悬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