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儿你要明白,有时候人就像这杯浓茶,从倒出来滚烫至放凉,都无人前来饮用它,并不代表这杯浓茶味道淡了,或者不能再饮用。”
“如果遇到有心人了,凉茶也能喝出别有一番滋味来,如不愿余凉欺人,可重新加热烧至滚烫饮用。”
“同样的一杯茶,只不过是换个更年轻,更有耐心之人前来加热,直至这杯茶被耗尽最后一丝茶味,那么这么杯茶也就该消失了,又将是可以泡一杯新浓茶的时候了!”
田夫人喃喃的说着让人听了心惊肉跳的话
田文鹰没听懂,他虽然是男子二十来岁的年纪,但是他没经历过权力的洗礼,不明白有些话说一字懂全文的心慧。
“行了别在屋里拘着了,”田夫人不愿意再给儿子解释了,挥手撵人出去看祭船热闹。
“母亲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就好心的告诉儿子吧!”田文鹰看他母亲起身要走,连忙央求田夫人再回答一个问题。
“说吧什么问题,”田夫人揉了揉脑袋。
“凤池偶然说过一句,他跟他长姐不得唐国公爷重视,即使他姐姐进宫了,也得不到国公府的支持,儿子还有必要再掺合进去吗?”
“母亲刚刚也说了,唐夫人没有诰命身,他母亲妻不像妻妾不像妾……”田文鹰纠结的说不下去了,他实在是舍不得那些流水一样的钱。
田夫人无语的看纠结的儿子,“你榆木脑袋呀?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都没听明白?”
“什么意思母亲?”田文鹰虚心的请教他母亲原因。
田夫人头疼的拨开儿子的手,只得耐下心给儿子解释能说的话,这些东西本来应该是老爷教的,奈何老爷过于固执守正,不愿教儿子这些蝇营狗苟之事。
“唐国公爷不给凤池姐弟俩任何势力,是因为他害怕了,他已经老了,一旦凤池姐弟得用了,唐国公的世子未必有好下场,所以他严防死守不给姐弟俩任何的势力用。”
“唐夫人这些年为了保存实力,一直躲避在佛堂轻易不出来,去年唐才人进宫不过一个月而已,她便走出了十几年的佛堂。”
“紧接着唐凤池,以自己被家里公子加害的名义逃过来,正好借此躲避了京城官公子接触外官的罪名,名正言顺的谎称流落民间报答人,私下合谋与你们在楚溪郡做盐私行商。”
“这更说明唐夫人是个会隐忍的人,也是个会筹谋的人,她的儿女如今长大有能力自保了,她才完好的走出佛堂,正式接手崔府那边保留下来的势力,打算给唐才人和凤池姐弟用。”
“而唐国公府这些年里,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一直在消耗当年的从龙之功情分,早就不如当年那会得深恩厚义了。”
“更何况圣上老了,一直疑心防着唐国公爷站队,怕他亦如当年那般,暗地里支持哪位皇子斗的你死我活,皇上的儿子可没有皇上年轻时仁慈。”
“唐才人就是看出这个契机,她母亲与父亲水火不容的情况,可以说算是到了相视仇敌的地步,皇上知道,那些文臣武将们也知道。”
“她进宫两边不得势力用,正好可以平了皇帝的疑心,还能让皇上用她拿捏警告敲打唐国公,同时也能让她母亲名正言顺的走出佛堂,这是最好的谋划。”
“所以她抓住机会进宫,亲自让自己这个翻版的母亲,来到皇上手边,假装不知道皇帝的纵横平衡,她只管当个小可怜等候恩宠,她就像她母亲当年一般,用自己的生命,把自己从死局走出生局。”
“你以为唐才人连连晋升是因为宠爱吗?那是皇帝的心,他接连不断的给唐才人晋升,为的就是她位份高了,可以朝娘家伸手,报复唐国公欺负她母亲之仇,至于皇上当年做的赐婚,他不是补偿晋升在了唐才人身了吗?所以皇上是没有错的。”
“你看就一点点位份的事,就能整的唐国公府人仰马翻,这就是皇上愿意看到的。”
“他明知唐才人恨唐国公,唐国公防着唐才人,他还不断的加码恩宠唐才人,默许她伸手处理娘家的事,让疲于应付的唐国公,没时间插手战队皇子们。”
“这也是唐才人毅然进宫期许的目的,她就是搏一点皇上补偿的心思,同时在夹缝里不断的捡好处壮大自己,楚溪郡有亲弟弟给她当钱袋子,她的位份有得升呢!”
“日后到了一定的位份时,当年的文臣自然会再度围着唐才人转,”田夫人说完都不等儿子有反应,直接朝后院而离去。
田文鹰呆呆的坐了好半天,像是听深奥的天书,被他母亲的话敲开了糊涂的脑袋。
母亲根本就不像父亲说的见识浅薄,她的见识程度有的还远父亲。
父亲是从哪看出母亲孤陋寡闻的样子?田文鹰皱眉寻思父亲往日说的话。
……
南码头挤满了人山人海看热闹的人,咚咚响的大鼓敲的震天颤抖,田大人跟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虔诚的举着大香,对最大的吉船拜了三拜插进香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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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插炉子的瞬间,天空一阵烟火炸花,一声洪亮的声音高喊道。
“旺!吉!船!”
声音落立刻出来三排精壮的小伙子,光膀子,肩膀跟脸至额头画的是白色花纹,下身穿鱼皮缝制的裤子,腰缠黑色绣红腰带,手举鱼筋缠绕的火把。
被人送至花船跟前,扭扭跳跳的对着花船点火,一路上围着花船跳了一圈,点十处火焰结束给火把仍火焰里,便听见对面的岸上传来整齐划一的哼哈声。
陈幺娘鱼波精在水面上兴致勃勃的看热闹,脖子伸的老长恨不得跑最前排看才好。
“今年祈祷舞真是下血本了,看来还是新吉船的东家有本事!”旁边看热闹的人群小声的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