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大手一挥,身后队伍迅呈扇形散开,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狠劲,众人手持各类精良武器,枪支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大刀阔斧泛着嗜血的光芒,虎视眈眈盯着据点,仿若饥饿恶狼盯着羔羊,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扑食撕咬,将这里夷为平地。据点众人则依托着坚固防御工事,枪口一致对外,黑洞洞枪口仿若一只只择人而噬的眼睛,透着决然与无畏,每个人都在心里誓,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守住据点,守护这一方最后的安宁。赵刚强压心头怒火,扬声喝问:“来者不善,你们意欲何为?”疤脸闻言,仰头大笑,笑声刺耳得仿若金属摩擦,而后扬了扬手,示意身后队员抬出一箱物资,众人定睛一看,那箱子正是刘福所偷之物。“你这叛徒,早与我暗中勾结,引我们前来,今日这据点便要归我了,识相的,乖乖投降,还能留你们一条狗命。不然,哼,有你们好受的!”刘福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哭号着:“我没办法啊,他们抓住我老母,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我说若不合作,便要杀了她,我实在是为了救母,才无奈从命啊,我不想的,真的不想啊。”疤脸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少废话,动手!”刹那间,枪声大作,震耳欲聋,硝烟瞬间弥漫开来,刺鼻气味充斥鼻尖,模糊了众人视线,子弹如蝗虫般穿梭在据点上空,打在工事上“砰砰”作响,溅起阵阵尘土。
俊泽双眼通红,满是仇恨,手中枪支稳稳瞄准疤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想着:疤脸,你这畜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为据点的安宁报仇。可疤脸狡黠如狐,身形一闪,躲在手下身后,子弹呼啸着击中那些喽啰,惨叫此起彼伏,有人捂着伤口倒地,鲜血汩汩流出,染红脚下土地,在地上挣扎、呻吟。思雨则穿梭于防御工事间,手脚麻利帮着传递弹药,一边递着子弹,一边叮嘱着“小心点”,眼神温柔且坚定,口中轻声安抚着受伤队员“别怕,撑住”,可她自己心里也怕得要命,但想着不能垮,要一起守住据点。陈风领着狩猎队,凭借对据点周边地形的熟悉,如鬼魅般绕至敌人侧翼,弯弓搭箭,箭雨如蝗,朝着敌人射去,边射边喊“尝尝这个”,可对方早有防备,举起盾牌,“叮叮当当”声响中,箭支纷纷被挡回,掉落在地,他心里暗恨:这帮家伙,太狡猾了。
激烈枪火之下,据点防御工事渐渐受损,砖石在子弹冲击下崩裂破碎,簌簌滚落,扬起漫天尘土,有人躲避不及,被流弹击中,鲜血飞溅,溅在工事之上,仿若一朵朵刺目红梅,战况愈惨烈,形势岌岌可危。赵刚见势不妙,果断大喊:“收缩防线,退守仓库!快!”众人闻言,且战且退,边开枪回击,边有序朝着仓库撤离,嘴里喊着“顶住,快到了”,疤脸队伍见状,哪肯罢休,如恶狼驱赶羊群般紧追不舍,步步紧逼,很快便攻入据点,肆意抢夺物资,见帐篷便点火焚烧,一时间,据点内火光冲天,哭号惨叫不绝于耳,恶行累累,仿若人间炼狱。“我的东西,都给我搬走!”疤脸在一旁指挥着,脸上挂着扭曲的笑。
俊泽在枪林弹雨中,心中牢记复仇与揪出叛徒,边奋勇抵抗,边目光搜寻刘福踪迹,好不容易寻到他躲在一处角落,正瑟瑟抖,妄图趁乱再次逃窜。俊泽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手如钳子般揪住刘福衣领,将其狠狠提起,“你这混蛋,一己之私,毁了大家辛苦建立的家园,今天你必须说清楚,到底为何背叛?”刘福被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软,几乎站不稳,哭着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交代,果真是疤脸一伙事先打探清楚他家中情况,抓住他老母当作人质,威逼利诱,他一介凡人,为救母命,才被迫走上这条背叛之路。“我真的知道错了,俊泽,求你救救我老母,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俊泽咬牙切齿,拖着刘福来到赵刚身旁,“事有原委,眼下先留他性命,击退敌人才是当务之急。我们不能自乱阵脚。”赵刚权衡利弊,深知此刻团结一心抗敌为重,点头同意,旋即重新指挥众人反击。利用仓库内部复杂地形,设伏于暗处,待敌人靠近,突然难,突袭其侧翼、后方,“大家稳住,等他们靠近”“打!”众人配合默契,枪声、喊杀声交织;陈风箭术精湛,寻得时机,一箭射出,精准射中疤脸肩头,疤脸吃痛,攻势瞬间稍缓,面露惊惶,“啊,该死的,给我继续冲!”俊泽、思雨趁势猛攻,带领众人如潮水般反扑,众人眼见有望击退敌人,士气大振,呐喊声、枪击声交织,仿若激昂战歌。疤脸见占不到便宜,又怕己方折损太过,权衡之下,恨恨下令撤退,率队狼狈逃离,据点已然残垣断壁,一片狼藉,众人望着眼前废墟,满心悲愤与不甘,围坐一起,紧握拳头,思雨红着眼眶说:“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重建,找疤脸算账。”众人纷纷点头,誓言重建家园、复仇雪耻,守护这片得来不易的栖息之地,刘福则被牢牢押着,等待命运最终审判,未来之路虽迷茫混沌,可众人心中希望之火从未熄灭,定要从这废墟之中顽强崛起。
据点,往昔那洋溢着蓬勃生机与温馨烟火气的避风港,在疤脸一伙穷凶极恶的洗劫后,仿若被末世风暴连根拔起的绿洲,彻底沦为一片满目疮痍的凄惨废墟。残垣断壁如同一具具残败的躯体,在萧瑟寒风中抽噎着、悲泣着,断裂的木梁突兀地刺向夜空,坍塌的砖石无序堆积,似是被战火反复践踏后的战场残骸,焦黑的土地上,帐篷焚烧后的灰烬肆意飘散,每一丝灰烬都裹挟着破碎的回忆,悠悠诉说着往昔安宁被碾碎的惨痛过往。众人穿梭于这片狼藉,身影忙碌且坚毅,每一次搬起砖石、修缮工事,都是对命运最有力的抗争,心底复仇的火焰恰似地底奔涌的岩浆,熊熊燃烧,时刻炙烤着灵魂,催促着他们向疤脸讨还血债。
俊泽仿若一位着了魔的铸剑师,在临时工坊的昏黄角落里,没日没夜地磨砺武器。那刀刃与磨刀石剧烈摩擦,“滋滋”声尖锐刺耳,四溅的火星似是仇恨迸溅的具象,他双眼紧盯着刀刃,眸中怒火几可燎原,口中不停念叨:“疤脸,你这泯灭人性的恶魔,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定要你拿命来偿,用你的血,慰藉兄弟们的在天之灵,否则,我誓不为人!”每念及营地被袭那日的惨状,兄弟们的惨叫、老弱的绝望,他的心便被仇恨狠狠攥紧,手上的劲道愈大了,似要将所有愤懑都倾注于这刀刃之上。思雨在简陋医务室的帐篷里,指尖轻柔却又急促地穿梭于草药、药剂与绷带间,仔细清点着珍贵医资,眉头紧锁,时而因药材短缺轻咬下唇,时而又为绷带不够结实暗自担忧。她精心炮制草药,将绷带仔细卷叠,仿若在编织守护生命的最后防线,低语呢喃:“一定要准备周全,绝不能再让大家因伤受苦,这一次,定要平安归来。”陈风则率着狩猎队,如荒原上的幽灵,频繁穿梭于荒野密丛,每次归来,猎物满载,那是他们与自然、与危险博弈的勋章。这日,他似一阵狂喜的疾风归营,满脸涨红,兴奋嚷道:“寻到疤脸老巢了!在东边那座废弃旧工厂,看似防卫森严如铜墙铁壁,可我潜伏数日,摸清了他们巡逻规律,找到了破绽!”
众人闻此,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围拢过来,目光炽热得能将空气点燃,俊泽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咯咯”作响,切齿道:“天赐良机,绝不可错失!今晚,就是疤脸的死期,定要让他血债血偿!”赵刚神色凝重,目光如隼扫视众人,挑选出精锐中的精锐,一支敢死突袭小队迅组建。而后,众人围坐昏黄灯光下,对着皱巴巴的地图圈圈画画,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决然,详细规划着每一步行动,从翻墙潜入点,到躲避巡逻路线,再到疤脸办公室强攻策略,反复斟酌,不放过一丝细节,力求万无一失。待夜幕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他们仿若暗夜幽灵,悄无声息地出了据点,身影融入黑暗,怀揣着滚烫仇恨与微薄希望,向着旧工厂疾驰而去。
旧工厂在夜色中阴森矗立,恰似一头蛰伏深渊、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外墙皮剥落殆尽,仿若被岁月与灾难扒下的鳞片,斑驳且狰狞,铁丝网胡乱缠绕,锈迹斑红褐相间,仿若干涸的血迹,在夜风中“嘎吱”哀鸣,摇摇欲坠。高悬厂房顶的探照灯,晃悠不定,惨白光束肆意切割黑暗,似是无常鬼眼,窥探着每个角落。众人伏低身形,借夜色掩护,如鬼魅贴地潜行至墙根,隐没于阴影,心跳如雷,大气都不敢出。片刻,巡逻兵皮靴“沓沓”渐近,陈风搭弓,弓弦紧绷,肌肉隆起,“嗖”一声,羽箭似暗夜流星,精准贯穿探照灯,“啪”,灯光炸裂,黑暗如潮水瞬间吞没一切。俊泽顺势翻墙,动作利落,落地无声,回招手,众人紧跟,猫腰朝厂房摸去。
入厂房,机器轰鸣震耳,恰似百头钢铁巨兽沉睡打鼾,掩盖了众人脚步。他们依记忆寻路,向疤脸办公室摸索,却在半途与敌方喽啰狭路相逢。刹那间,死寂被利刃划破,短兵相接,刀光剑影似夜空乍裂的闪电,寒意逼人。
俊泽当其冲,见敌人扑来,毫不畏惧,手中铁棍呼啸而起,似蛟龙出海,“砰”一声砸在当先一人肩头,那人肩胛骨应声而碎,惨叫还未出口,铁棍已横扫而出,砸在另一人腰侧,肾脏破裂之声隐在机器轰鸣下,唯有那人身体弯折,口吐鲜血倒地抽搐的惨状可见一斑。俊泽此刻心内毫无惧意,唯剩仇恨翻涌,脑海中皆是营地兄弟惨死画面,想着定要杀出重围,手底劲道更添几分,边打边吼:“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拿命来!”
思雨紧随其后,身形灵动如燕,穿梭敌群,目光冷冽如霜,锁定敌人要害。一喽啰挥刀劈来,她侧身一闪,匕自下而上,精准刺入其腋窝动脉,血如涌泉,溅她一脸,温热黏腻,那刺鼻血腥味令她胃中一阵翻腾,却咬牙强忍,抽刀转身,又刺向另一人咽喉,动作一气呵成,利落得仿若久经沙场的刺客,心内只想着为据点报仇,护同伴周全。
陈风拳脚生风,在敌群中闪转腾挪,尽显武者风范。一人举拳攻来,他不躲不闪,抬手迎上,握住对方拳头,借力一拧,“咔嚓”,腕骨断裂,那人疼得跪地哀嚎。他趁势飞踢,踹在旁侧敌人胸口,胸骨塌陷,敌人像断了线风筝般飞出数米,撞倒一片货架,货物散落一地。他边打边留意同伴,心焦想着定要平安突围,口中呼喝:“大家稳住,别乱了阵脚!”
众人配合默契,如齿轮咬合紧密,在混乱战局中艰难推进。一番拼斗,终至疤脸办公室,俊泽深吸一口气,抬脚暴踹,“哐当”,门碎木屑纷飞,众人如猛虎冲入。却见疤脸稳坐桌后,嘴角冷笑阴森,似早恭候多时,四周喽啰瞬间围拢,水泄不通。“哼,你们这群蠢货,自投罗网来了!上次饶你们,是我心慈手软,今日,可没那般好运咯!”疤脸起身,目露凶光,举枪疯狂扫射,“哒哒哒”,子弹如雨,众人忙躲桌椅后,木屑四溅,桌椅瞬间千疮百孔。
俊泽躲在桌后,怒目圆睁,充血双眸似要瞪穿桌面,心中恨意爆棚,暗骂这恶贼狡诈,咬牙探出头,瞅准时机,从腰间抽出匕,臂力灌于指尖,全力掷出,匕划破空气,“嗖”声尖厉,直刺疤脸咽喉。疤脸反应迅捷,侧身一闪,匕擦颈而过,钉入身后墙壁,颤颤巍巍。“想杀我,下辈子吧!”疤脸吼道,声音因恐惧与愤怒而扭曲。
混战白热化,众人与敌僵持,此时,工厂深处传来“呜呜”声,阴森似鬼哭,悠悠回荡,众人一怔,动作僵滞。疤脸脸色骤变,惊恐尖叫:“丧尸潮!怎会这时冒出来!”话音未落,一群丧尸汹涌破门,肢体扭曲,肌肉如麻花拧缠,皮肤青灰布满脓疮,脓血滴答,恶臭扑鼻,熏人欲呕,张牙舞爪扑来,好似地狱恶鬼出笼。
疤脸顾不上众人,对手下嘶喊:“挡住,都给我挡住!”妄图逃窜。丧尸却疯狂无忌,数量多得如麻,瞬间冲破喽啰防线,咬住喽啰脖颈,动脉撕裂,鲜血喷射,惨叫此起彼伏,似恶鬼夜啼,回荡厂房。有喽啰被撕咬开膛,内脏滚落,血腥弥漫,众人胃中反酸,心内惊悚。
俊泽见状,强压恶心,大喊:“先突围,别恋战,冲出去!”众人奋勇拼杀,武器狂舞。陈风箭无虚,专射丧尸眼窝,“嗖”箭出,丧尸脑袋后仰,倒地不起,可箭支有限,他心急如焚,边射边喊:“跟上,快!”思雨护着受伤队友,递药包扎,手却忍不住颤抖,血腥场景让她心慌,仍咬牙安抚:“别怕,撑住,我们能出去。”俊泽铁棍横扫,每砸烂一丧尸脑袋,血浆、脑浆四溅,溅他满身,恶臭熏染,他浑然不顾,只想着杀出血路,心内决绝:“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据点雪耻,不能死在这儿!”
待到后门,却见大锁高悬,赵刚心急,吼道:“踹开它!”众人合力,抬脚猛踹,“哐当”,门锁崩裂,门开一线。众人鱼贯而出,却被洞外丧尸围堵在山洞前,前有“尸”墙,后有追兵,无奈入洞暂避。
山洞幽深,腐臭似古墓阴霾,众人倚壁喘气,听洞外丧尸抓挠、嘶吼,指甲划石声尖厉刺耳,似要划破灵魂,众人心忧如焚。“这下麻烦大了,被困这儿,怎么出去啊?”一队员绝望抽泣。俊泽强作镇定,拍肩安抚:“别怕,天无绝人之路,守好洞口,定有生机。”众人起身,摸黑拾石块、折树枝,布简易防线,紧握武器,紧盯洞口,虽深陷绝境,眼神却坚定,握紧命运咽喉,准备殊死一搏,绝不放弃希望。
众人被困山洞,洞外丧尸嘶吼抓挠,恰似群魔乱舞,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千万把钢刀在石板上摩擦,狠狠刮擦着众人紧绷至极限的神经,声声都似夺命追魂咒,令本就阴森压抑的空气里,满是令人颤栗的惊悚气息。众人背靠着背,围成一个紧密得水泄不通的圆圈,手中紧握着石块、树枝这类简陋得近乎可怜的“武器”,手臂因长时间用力过度,青筋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般暴起,指关节由于过度攥紧而泛白,掌心被汗水浸得滑腻不堪,汗水混着伤口渗出的血水、以及战斗中溅上的丧尸脓血,顺着额头、脸颊蜿蜒滑落,滴在脚下满是尘土与碎石的地面,洇出一滩滩斑驳污渍,宛如一幅惨烈又绝望的末世绘卷。呼吸急促沉重,在这幽闭狭小的山洞里交织回响,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腐臭与硝烟味,每一次呼气都饱含着恐惧与不甘,每个人的心都高高悬在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恐惧狠狠掐断,坠入无尽深渊。
就在众人被绝望紧紧裹挟,以为大限将至之时,一道清啸仿若一道绝世利箭,以摧枯拉朽之势穿透丧尸那嘈杂混乱、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从远及近,声如洪钟,在山谷间悠悠回荡,透着雄浑内力与无上威严。神奇的是,这啸声仿若有一种神秘魔力,竟令疯狂至极、如行尸走肉般只知嗜血的残暴丧尸瞬间安静些许,原本扭曲挥舞的肢体僵在半空,张牙舞爪的狰狞面容也凝固起来,似被某种远它们认知、神秘且强大的力量所震慑。
众人惊愕得合不拢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疑惑与希翼,还不及细想这变故缘由,一位老者如仙人临世,飘然而至洞前。老者身姿挺拔,仿若一棵苍松傲立崖顶,一袭灰袍虽简朴无华却洁净素雅,随风轻轻摆动,宛如与这荒芜死寂、满是疮痍的末世相融又脱其外,自带一股出尘气质。白如雪,一丝不苟地束于脑后,长须垂胸,随风轻拂,面容清癯,岁月镌刻的皱纹仿若诉说着无尽过往,双目炯炯有神,恰似夜空中璀璨寒星,深邃之中蕴含着无尽智慧与神秘莫测、令人敬畏的力量。他手持一根木杖,看似普通无奇,不过是一段略有弯曲、纹理粗糙的枝干,可当他手腕轻抖、挥动而起时,便有隐隐风声呼啸,似携天地之力,那风声仿若远古巨兽的低吟,透着不容小觑的威压。
只见老者轻抬木杖,隔空轻点,一道肉眼可见的淡金色光芒从杖端绽出,起初不过如萤火虫微光,转瞬便似灵动丝线,蜿蜒游走于丧尸群中。所触丧尸先是浑身剧烈颤抖,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攥紧,身体里似有无数钢针乱刺,痛苦地扭曲着面容,原本青灰且布满脓疮的皮肤下,似有诡异阴影涌动,仿佛邪恶之物在与这神秘力量抗争。紧接着,它们的身躯竟缓缓消散,化作缕缕青烟,袅袅升腾,刺鼻恶臭也随之淡去,而那青烟中还隐隐夹杂着丝丝诡异的黑色细丝,扭曲挣扎几下后,也消逝不见。可仍有部分丧尸未被这光芒波及,依旧张牙舞爪,嘶吼着扑来,老者见状,神色一凛,声若雷霆:“哼,孽畜,扰人清静!”说罢,他猛地将木杖高高举起,而后用力挥下,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弧线,刹那间,光芒大盛,如金色光幕护住洞口,光芒灼灼,刺人眼目,剩余丧尸再难近前,纷纷退避,似畏惧这光芒背后的神威,呜咽着四散逃窜,眨眼间,洞外便恢复了些许清明。
老者做完这一切,目光扫向洞内众人,神色平静,无喜无忧,仿若这惊世骇俗之举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自带一股让人折服的气场,众人在他目光下,不自觉低下头,心生敬畏。俊泽最先回过神,脑海中复仇之火与求生渴望瞬间被点燃,他膝盖一软,“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尘土飞扬,沾满丝,连磕三个响头,声音因激动与疲惫而略带沙哑:“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若不是您,我们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恳请前辈告知名号,我等铭记于心,愿效犬马之劳!”言语间满是赤诚与感激,身子前倾,双手伏地,姿态卑微却又满含期待。
老者微微仰头,目光越过众人望向远方连绵山峦,缓声道:“吾乃玄风,隐世已久,不过不忍见生灵涂炭,才出手罢了。”言罢,目光落回俊泽身上,细细审视,仿若要将他看穿,从灵魂到筋骨,半晌,微微点头:“你这小子,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头,眼里透着对恶的恨、对生的望,倒合我脾性。”
俊泽听闻,眼中燃起炽热光芒,仿若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再次磕头,额头淤青处又添红肿,却浑然不顾疼痛:“前辈,我身负血海深仇,营地被疤脸那恶贼屠戮,兄弟惨死,家园破碎,老弱妇孺哭号求救,那场景日日夜夜折磨着我,我日夜想着报仇雪耻,求前辈收我为徒,教我本事,让我能有力量守护同伴、讨回公道!”说罢,已是泪流满面,泪水混着尘土在脸上冲出几道泥印,双手紧握在身前,身子因情绪激动微微颤抖,那是积压已久的悲愤与渴望宣泄。
玄风老者捻须沉思,手指轻捻胡须,目光深邃悠远,洞中众人也屏住呼吸,不敢出一丝声响,生怕惊扰老者思绪,打破这来之不易的转机。良久,他才开口:“报仇非易事,需历经千磨万难,武功修炼更是清苦漫长,其间艰辛远你想象,你可吃得住苦?”俊泽猛抬头,眼神决绝,仿若立下生死誓言,咬着牙道:“能!只要能变强,哪怕刀山火海,我绝不退缩!前辈,我这条命早已是为复仇、为守护同伴而活,再苦再难,我都甘之如饴!”老者颔,似满意这答案,却又道:“口说无凭,我且试你一试。”
老者转身,望向不远处一片陡峭山坡,山坡上怪石嶙峋,荆棘丛生,其间还隐匿着不少松动石块,稍有不慎,便会滚落受伤。“你且从那山坡下,背负这行囊,手脚并用地爬上山顶,限时一炷香,若能做到,我便再考虑收你之事。”说着,他从袖间掏出一个破旧布囊,抛向俊泽,布囊看似不大,入手却沉甸甸的,里面装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头。俊泽接过布囊,二话不说,背在背上,身形一矮,朝着山坡奔去。
起初,凭借着一股冲劲,俊泽还算顺利,可爬至山腰,荆棘便开始肆虐,尖刺划破他的衣衫、皮肤,一道道血痕渗出鲜血,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咬牙继续攀爬。行至半途,一块松动石块被他不小心踩中,瞬间,他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随着石块滚落数米,身上磕碰得淤青红肿,手臂擦伤严重,他喘着粗气,挣扎起身,不顾伤痛,再次向上攀爬。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布囊愈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可当他抬头望向山顶,眼中只有坚定。
眼看一炷香即将燃尽,俊泽离山顶尚有距离,他心急如焚,却强作镇定,调整呼吸,手脚配合愈默契,拼尽全力加快度。就在香灰掉落最后一丝时,他猛地一跃,双手攀住山顶边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身上去,整个人瘫倒在地,大口喘气,衣衫褴褛,浑身是伤,却咧嘴露出欣慰笑容。
老者见状,微微点头:“倒是有几分毅力,可这还不够。”说罢,他又指向山脚下一处水潭,潭水幽深得不见底,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水温冰冷刺骨,“你需入此潭,闭气在水底寻得我事先放置之物,寻得方可过关。”俊泽望着水潭,深知艰难,却毫不犹豫跳入。
一入潭水,冰冷寒意瞬间侵袭全身,他打了个寒颤,强忍着不适,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水下视线模糊,暗流似无数双手拉扯,试图将他卷走,他奋力游动,四处摸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胸口憋闷得似要炸裂,可他仍不放弃,继续探寻。就在即将憋不住气时,他手指终于触碰到一个硬物,用力一抓,带着它浮出水面。
上岸后,俊泽冻得嘴唇青紫,牙齿“咯咯”作响,手中捧着一颗圆润石子,递给老者。老者接过,眼中终现赞许之色:“不错,心性、毅力皆可。”但他并未即刻应允收徒,而是盘坐于地,双手结印,周身泛起微光,片刻后,光芒笼罩俊泽,对其身体经脉骨骼一番探查,确保天赋资质尚可后,才站起身来。
“好,既如此,我便收你,且看你造化。”老者声如洪钟,正式允诺。
众人闻言,欢呼雀跃,紧绷多日的神经终得放松,可思雨却眼眶泛红,满心不舍,她几步跨到俊泽身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说道:“俊泽,你真的要走吗?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我害怕这一别,会生太多变故。”说着,豆大的汗珠滚落脸颊,她紧紧咬着下唇,试图让自己镇定些,可双手还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营地没了你,感觉就像少了主心骨,大家都还指望着咱们一起重振家园呢,我不想你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修行,太危险了。”
俊泽看着思雨,心中亦是五味杂陈,他抬手轻轻为她拭去泪水,目光坚定又温柔:“思雨,我知道你担心我,可这是变强的机会,只有我变得足够强大,咱们才有希望真正报仇,守护营地。你放心,我一定会学成归来,不管多远多苦,我心里都记挂着大家,记挂着你。”
思雨抽泣着,双手仍死死拽着俊泽的胳膊,像是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我明白,可我就是舍不得,这末世里,咱们一路相互扶持走到现在,你突然要离开,我……”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泪眼朦胧地望着俊泽,那眼神里满是眷恋与担忧。
老者在一旁看着,微微皱眉,轻咳一声:“小姑娘,武道修行,最忌分心,你这依依不舍,莫要误了他前程。”思雨闻言,身体一僵,缓缓松开手,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她强忍着悲痛,往后退了一步,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俊泽,那你好好学,我就在营地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陈风也上前抱拳,行了个庄重礼:“前辈大义,我等定会铭记,定不负您所望,护这末世一方安宁,愿您与俊泽修行顺遂。”老者摆摆手,示意安静,“此后,你随我回山修行,此地距我居所不远,其间山水险阻,亦是磨炼。路途中,自有考验你心性、体魄之处,若想真正变强,需一一经验。”
俊泽重重点头,转身与同伴一一告别,赵刚紧紧握着他的手,用力拍了拍他肩,目光诚挚:“好好学,兄弟,我们等你归来,重振营地!营地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了,莫要辜负大家期许。”俊泽眼眶湿润,用力抱了抱赵刚,又与其他人相拥,而后转身,深吸一口气,随玄风老者踏上修行路。
行至一处山涧,那山涧仿若大地裂开的一道狰狞巨口,怪石嶙峋,水流湍急,仿若奔腾野马,不羁且狂暴,浪花飞溅如雪,涛声轰鸣震耳,震得人耳鼓生疼。玄风老者止步,目光落在山涧上,又看向俊泽:“欲练上乘武功,需先练根基,跃过此涧,方可入门。此涧看似险阻,实则是锤炼你胆气、力量与身法协调性之契机,若连这都畏难,往后武功修炼更是无从谈起。”俊泽望向那宽涧,心下忐忑,双腿都有些软,可一想到营地惨状、同伴期许,咬咬牙,后退几步,活动下筋骨,做了个简单助跑,而后猛地起跳,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向对岸。可刚至半空,便被湍急水流冲下,整个人如坠落石块,跌入水中,冰冷刺骨的水瞬间将他吞没,暗流涌动,似无数双手拉扯,险些将他卷走。
他挣扎上岸,浑身湿透,衣衫紧紧贴在心上,瑟瑟抖,嘴唇冻得青紫,牙齿“咯咯”作响。老者却神色冷峻,无半分怜悯之色:“再来。”俊泽抹把脸,抹去脸上水珠,眼中透着不甘与坚毅,再次尝试,一次又一次,身上磕碰淤青、擦伤无数,手肘、膝盖破了皮,血水渗出,染红衣衫,在石上留下斑斑血迹,仍坚持不懈。直至第七次,他憋着一口气,拼尽全力,在即将力竭时,脚尖轻点水面,借力跃过山涧,整个人瘫倒对岸,大口喘气,胸脯剧烈起伏,四肢百骸酸痛难耐,可眼神中满是欣喜与自豪。
“不错,有毅力。”老者面露赞许,“接下来,便传你武功心法。”此后数月,山巅云雾缭绕处,师徒二人迎着朝阳、沐着晚霞,修习内力运转之法;谷底幽深静谧间,俊泽依着老者教导,苦练拳脚,一拳一脚皆有章法,虎虎生风,带起地上落叶尘土;林间光影斑驳中,他研习兵器运用,木剑在手中仿若蛟龙,穿梭舞动,削砍挑刺,从生疏到熟练,渐入佳境。复仇之火在心底燃烧更旺,只待学成下山,重归营地,再掀风云,守护那片珍视之地与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