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晓从心底出绝望嘶吼,意识却被黑暗无情吞噬。
猛地惊醒,林晓还没缓过神,困意便再度拖她入下一层梦境。
第二个梦:校园尸阵
这次,场景切换至高中校园操场,烈日高悬却毫无暖意,惨白光芒笼罩着荒芜沙地,仿若一层惨白的丧布铺陈开来。跑道上,同学们整齐列队,可个个面容仿若被抽去生机的木偶,双眼空洞得仿若无尽黑洞,嘴唇干裂紫,像是被抽干了血液的木乃伊,身上校服破旧不堪,血迹斑斑,有的衣角还挂着丝丝皮肉,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似是在出无声的哀号,说不出的阴森。
“林晓,快来集合,跑操啦!”班长僵硬地转过头,脖子出“嘎吱”声响,如同年久失修的木门开合,那声音尖锐刺耳,划破死寂空气,高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操场回荡,带着诡异回音,那回音仿若有无数怨灵在附和,嗡嗡作响,恰似鬼哭狼嚎。
林晓双腿像被钉住,眼睁睁看着同学们机械地迈动步伐,朝她围拢,脚步扬起沙尘,弥漫成呛人的黄雾。那沙尘里,似乎裹挟着细碎的骨头渣子,擦过林晓皮肤,带来轻微刺痛,仿若怨灵的轻抚。走近了,她现同学们的脚有的已经残缺不全,白骨外露,每一步踩在沙地上,都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仿若在书写着死亡的诅咒。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林晓喃喃自语,双手抱住头,身体瑟瑟抖,试图从这荒诞恐怖的场景中唤醒自己。恐惧如潮水般漫过她的身心,让她思维几近停滞,只剩本能的颤抖与逃避念头。
“不,别过来!”林晓捂住眼睛,转身欲逃,却撞到体育老师身上。那老师手中拿着生锈卷尺,脸如干尸般干瘪,眼眶深陷,眼球凸出,眼窝里似有幽绿磷火闪烁,仿若来自地狱的鬼火,正灼烧着林晓的灵魂。他用卷尺轻拍林晓肩膀,“同学,违规要受罚哦。”那声音冷硬干涩,不带一丝人类情感,说罢,卷尺突然变长,如蟒蛇般缠上林晓手臂,尖锐尺头划破皮肤,鲜血涌出,滴落在沙地,瞬间被吸干,只留下暗红色印记,那沙地竟似有生命,贪婪吞咽着她的血,仿若恶魔在吸食祭品。
“老师,求求你,放过我……”林晓哀求着,泪水肆意流淌,声音已沙哑破碎。同学们越逼越近,将她困在中间,包围圈不断缩小,林晓崩溃尖叫,可声音被无形力量吞噬,只剩绝望在胸腔炸裂,仿若一颗炸弹在心底爆开,将她的理智与勇气炸得粉碎。她被同学们冰冷的身躯挤在中间,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的寒意,还有那丝丝缕缕腐臭气息钻进鼻腔,手臂被他们无意识地抓挠,皮肤一道道青紫,却无力挣脱,仿若深陷泥沼,每挣扎一下,就陷得更深。
“救我……谁来救救我……”林晓在心底无声呐喊,意识却再度沉沦。
再度醒来,冷汗湿透衣衫,林晓已几近崩溃,然而困意如诅咒,无情拽她入第三重梦境。
第三个梦:亲眷异变
眼前是自家温馨客厅,灯火通明却透着彻骨寒意,仿若一层寒霜覆盖在每一寸空间。沙上亲朋好友围坐,却坐姿僵硬,表情木然,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诡异微笑,那笑容仿若画上去的,生硬且透着邪气,恰似恶煞伪装的和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混合着类似香火燃烧后的刺鼻气息,仿若祭祀现场,弥漫着死亡与不祥。
“林晓,快来坐。”母亲抬手招呼,声音平板无波,像是老旧录音机卡带出的声响,每一个音符都冰冷生硬,毫无亲情的温度。林晓战战兢兢走近,现母亲双眼瞳孔消失,只剩眼白,眼白上还布满血丝,纵横交错,如同蛛网,仿若被邪祟占据了心智。双手皮肤干裂,布满黑色纹路,像干涸河床裂缝,指甲又长又黑,弯曲如钩,随着她抬手,有细碎的皮屑簌簌落下,似是腐朽躯体剥落的残片。父亲坐在一旁,脑袋歪斜,脖颈处一道暗红血痕,鲜血缓缓渗出,滴落在地毯上,洇出一朵朵“血花”,那血花竟似有生命,缓缓蠕动,仿若在勾勒某种诡异图案,恰似来自地狱的召唤符文。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林晓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心仿若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无法呼吸。她颤抖着伸手,想去触碰母亲,却又害怕地缩了回来,内心在亲情与恐惧间剧烈挣扎。
亲戚们突然齐声大笑,笑声尖锐刺耳,似要划破耳膜,那声音里饱含着癫狂与恶意,仿若一群恶魔在欢庆盛宴。他们站起身,动作整齐划一,如提线木偶般向林晓逼近,手臂前伸,十指曲张,好似要将她撕碎,每一根手指都仿若夺命的利箭。有的亲戚手臂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粗壮的蚯蚓,随时可能爆开,皮肤下似有东西在游走,起伏不定,仿若藏着无数蛊虫。
“你们别这样,我是林晓啊,你们不认识我了吗?”林晓哭喊着,步步后退,身体撞在墙上,无路可退。慌乱中,她撞翻茶几,杯盘破碎一地,玻璃碴子和茶水混在一起。她抄起一块玻璃碎片当作武器,挥舞着自卫,“别逼我,求你们了!”可亲朋们毫无停下之意,步步紧逼,玻璃碎片划在他们身上,却不见鲜血,只有白色粉末簌簌落下,像是腐朽多年的枯木,仿若他们早已不是血肉之躯,而是被诅咒的行尸走肉。他们身上衣物也开始破碎,露出的皮肤呈现出青灰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脓疮,有的脓疮破裂,流出黄绿色的黏稠液体,滴落在地,滋滋冒烟,腐蚀着地板,仿若恶魔毒液,散着死亡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林晓绝望低语,意识在恐惧深渊摇摇欲坠,直至被黑暗吞没。
从这场噩梦中挣脱,林晓已泣不成声,身心俱疲到极点,可噩梦齿轮依旧无情转动。
第四:血婚诅咒
第四重梦,她身处热闹婚宴现场,红绸飘舞,喜字高悬,却满是阴森氛围,仿若喜庆的糖衣包裹着腐臭的内核。宾客们身着华服,脸却如石膏面具般惨白,毫无血色与生气,皮肤紧紧绷在脸上,像是被过度拉扯,隐隐能看到下面的骨骼轮廓,仿若一群行走的骷髅披上了华丽外皮。
新郎新娘站在舞台中央,本该是幸福洋溢,此刻却形如鬼魅。新娘婚纱被血水浸透,顺着裙摆流淌,在地上汇聚成暗红色血泊,血泊里还漂浮着一些不明肉块,散着阵阵恶臭,仿若屠宰场的血腥角落。新娘的头凌乱地披散着,丝间夹杂着枯萎的花朵和丝丝血迹,她的双手扭曲变形,手指关节肿大,指甲断裂,参差不齐,上面挂着干涸的血块,仿若被恶魔诅咒的可怜祭品。新郎双眼空洞,眼眶中爬出蛆虫,蜿蜒掉落,掉在地上还在扭动挣扎,他手持话筒,出含混不清声音:“林晓,来祝福我们啊。”那声音仿若从腐臭泥潭底部传来,黏腻又阴森。
“这太可怕了,我要离开这儿……”林晓捂住嘴,强忍着呕吐冲动,转身欲逃离这“修罗场”,身体却因恐惧而颤抖得厉害,脚步虚浮。她还没迈出几步,就被一群宾客拦住去路。他们拉住她胳膊,指甲嵌入肉里,将她往舞台拖去,“别走啊,婚礼还没结束呢。”宾客们低语着,口臭与血腥气混合,熏得林晓头晕目眩。凑近一看,宾客们的嘴咧开,嘴角开裂至耳根,嘴里牙齿黑黄且参差不齐,舌头上布满白色舌苔,还长着诡异的黑斑,呼出的气仿若毒雾,侵蚀着林晓的意志。
“放开我,求求你们!”林晓拼命挣扎,手臂被抓得生疼,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满心都是绝望与恐惧。舞台近在咫尺,林晓看到新娘面纱下,脸皮正缓缓剥落,露出森然白骨,眼眶深陷,黑洞洞的眼窝盯着她,散着无尽哀怨,仿若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新郎伸手要将她拉上台,林晓崩溃大喊,拼尽全力挣脱宾客束缚,一头栽倒在地,意识陷入短暂混沌,仿若灵魂出窍,在黑暗边缘游离。
待清醒,已是最后一重梦境。
第五个梦:林渊鬼唤
身处静谧森林,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细碎银斑,仿若一层银霜洒在这诡秘之地。可静谧背后是暗藏汹涌,四周树木扭曲盘绕,树皮似人脸,五官模糊,隐隐抽泣低吟,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无尽悲戚与怨念,恰似冤魂哭诉。地上藤蔓像活物,缓缓蠕动,缠向她脚踝,藤蔓上长满尖刺,刺尖挂着晶莹黏液,仿若毒液,触碰到皮肤,便带来灼烧般刺痛,瞬间红肿起泡,仿若被恶魔之鞭抽打。
“林晓,救命……”好友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林晓循声望去,只见朋友们被藤蔓倒吊在树上,身体被勒出深深紫红印痕,脸色青紫,舌头外伸,双眼圆睁,满是恐惧与哀求,仿若被处以绞刑的可怜囚徒。有的朋友身上衣衫褴褛,被树枝划破一道道口子,皮肉外翻,鲜血顺着身体滑落,滴落在地,滋养着那些诡异藤蔓,使其愈粗壮狰狞,仿若恶魔在吸食人血后茁壮成长。
“我来了,别怕!”林晓心急如焚,虽恐惧如跗骨之蛆,却强忍着冲向好友,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脚下藤蔓缠得更紧,像是荆棘牢笼,尖刺扎进肉里,疼得她冷汗直冒。好不容易摸到一根藤蔓,用力拉扯,汁液溅出,滚烫且散恶臭,溅到皮肤上,滋滋冒烟,灼烧感钻心剧痛,皮肤迅溃烂,露出粉嫩血肉,还爬满了细小黑色虫子,在伤口处啃噬,仿若被万虫噬咬,痛苦不堪。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林晓崩溃大哭,身体摇摇欲坠,内心被绝望填满。这时,黑袍人身影从树后闪现,“你珍视之人,都因你受苦,这便是你的宿命,沉沦吧。”黑袍人双手舞动,黑暗能量汇聚,化作黑色巨网,朝林晓当头罩下,巨网边缘闪烁着幽绿鬼火,滋滋作响,仿若鬼门关大开,释放无尽邪祟。林晓躲避不及,被网笼罩,眼前只剩无尽黑暗,亲朋们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声声撕裂心肺,预示着这场噩梦,彻底将她灵魂拖入深渊,万劫不复,仿若被命运巨手死死摁在地狱底层,永无翻身之日。
林晓在无尽黑暗中拼命挣扎,那黑色巨网仿若黏稠的沥青,紧紧裹缠,密不透风,亲朋们的惨叫恰似尖锐利箭,带着无尽绝望与痛苦,一次次迅猛地洞穿她已然脆弱不堪的心房。她的四肢好似被嵌入了铅块,沉重无比,每一次试图挪动,都如同在泥沼中艰难跋涉,可身体依旧像被死死钉住,动弹不得分毫,意识也在绝望深渊的边缘摇摇欲坠,仿若一片飘零在狂风暴雨中的孤叶,随时可能被卷入无底黑洞。
就在她以为会被这黑暗彻底吞噬,永坠沉沦之际,怀中那本日记本骤然烫,一道道暖光仿若金色利剑,带着神圣且不容侵犯的气势,“嘶啦”一声,决然撕开黑幕。那光芒所到之处,黑暗如残雪遇骄阳,迅消融、驱散,缠住她的黑色巨网似被烈烈烈火灼烧,“滋滋”作响,痛苦地扭曲、萎缩,眨眼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林晓大口喘着粗气,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双手仍在止不住地颤抖,像是被抽去了筋骨,她虔诚地抚摸着日记本,那上面古朴繁复的纹路仿若活物,正微微闪烁,透着神秘莫测、深不可测的气息,似在低诉着尘封多年的隐秘。“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只有你能救我?”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疲惫,更添几分无助的迷茫,在这阴森死寂的森林中悠悠飘散,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唯有四周树木“沙沙”作响,似在恶意低语,又似在出阴森的警告,脚下的藤蔓还在不远处不安分地扭动,仿若一条条蛰伏的毒蛇,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再次起致命一击。
缓过神后,林晓强撑着站起身,双腿还在微微打颤,却抱紧日记本,像是抱紧了最后一丝希望与勇气,眼神中透着决绝,决定探寻这接二连三噩梦的根源。她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树林间,脚下枯枝败叶出“脆响”,每一声都惊得她心跳陡然加,冷汗如细密的珠帘,频频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土地上。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那如浓稠牛奶般的迷雾仿若被一双无形大手缓缓拉开,一座破败古宅在朦胧中若隐若现。那古宅仿若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伫立在岁月的荒芜深处,宅门半掩,门缝中透出幽冷蓝光,恰似鬼火跳跃,散着致命的吸引力,勾着她不由自主地靠近,每一步都迈得谨慎又沉重,仿若踏入未知命运的门槛。
“有人吗?”林晓颤抖着呼喊,声音被呼啸的风肆意扯散,没入虚空,消散得无影无踪,回应她的只有愈浓重的死寂,仿若一层厚厚的棉被,将她紧紧捂住,压得人喘不过气。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在胸腔中颤抖,双手缓缓推开宅门,“吱呀”声划破寂静,尖锐刺耳,门轴似在痛苦呻吟,又似是古宅出的不满咆哮。
屋内弥漫着陈腐气息,那味道仿若腐朽的棺木与霉变的古籍混合,刺鼻难闻,灰尘在幽蓝光芒中肆意飞舞,似无数幽灵狂欢。大厅正中央,一幅巨大油画吸引了她目光,画上笔触细腻勾勒出小镇昔日模样,街巷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店铺招牌鲜亮,孩童嬉笑奔跑,烟火气息满溢。可仔细瞧去,人群背后藏着黑袍人那如墨般的身影,他身形高大却佝偻,周身散着让人胆寒的威压,双眼仿若能吸纳一切的黑洞,深邃、死寂,正冷冷盯着画外,盯得林晓脊背凉,寒意仿若一条冰冷的蛇,瞬间从尾椎攀升至天灵盖。
“这黑袍人到底是谁?和我的噩梦有什么关联?”林晓蹙眉,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满心疑惑,边自语边环顾四周。墙角旧书架堆满古籍,纸张泛黄、脆弱,仿若老人干枯的面皮,稍一触碰就会破碎。她上前翻阅,大多因年代久远字迹模糊,仿若被岁月抹去了记忆,唯几本日记残页尚可辨认,上面记载着小镇曾有个神秘祭祀传统。
往昔岁月里,小镇为求风调雨顺、岁岁平安,每年特定之时,便会遵循古老仪式挑选一名“灵媒”。这“灵媒”需是生辰八字特殊、命格纯阴之人,在月圆之夜,身着素白长袍,头戴繁复银饰,步入镇中心那早已搭好的石台,台上摆满新鲜蔬果、牲畜鲜血,燃起袅袅青烟,馥郁香料气味弥漫。“灵媒”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以自身为媒介,接引地下恶灵,许下庇佑之约后,再以古老咒术、特制符文将恶灵封印于地下深处,禁锢其力量,使其无法为祸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