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动作,屋内响起清脆的铃铛声,哗啦哗啦,不停歇似的,一下子把气氛衬得黏腻起来。
顾乘风稍稍勾唇,轻抬眉眼。
oga羞耻心涨满,欲盖弥彰地扯过旁边的毯子盖住了脚腕儿,也盖住了箍在脚腕儿上连接在床头的一根长长的锁链。
“你,你放我出去吧。”
人不在的时候,时霖张狂的不得了,活像个小豹子,人一出现在他面前,他的声音就不自觉放软,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年在顾乘风面前矫揉造作渐渐形成了习惯,改也改不掉,连跟人叫板儿时都没气势。
时霖有些气馁,却还装着充威风,眼瞪得老大,两人四目相对时他总想跑,自个儿都觉得自个儿没本事。
就在他快败下阵来的时候,顾乘风开口了:
“霖霖不是喜欢我吗,怎么现在得偿所愿了又要走”
他的眼神儿骤然变得攻击性很强,大掌卡在时霖的后脖颈一下一下轻抚:
“难道说从前都是骗我的嗯”
以前不是骗的,但他就想让顾乘风吃瘪,想故意呛他说是,也找一找场子面子,可心里这样想扬眉吐气,能不能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儿。
这些画面时霖只能在梦里见过。
他一看见低气压的顾乘风,那点儿骨气什么都没了,胆子小就只会低头,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对危险十分敏感,本能的选择自己受到伤害最小的方式。
“……没骗,没骗。”
时霖实话实说。
可他说实话了,顾乘风又不信了。
他似笑非笑,凑近咬了下时霖的嘴角,痛得oga啊了声。
顾乘风才慢悠悠说:“满嘴跑火车的小骗子。”
时霖委屈。
“爱信不信。”
他啪一下打掉顾乘风的手,扭过头,蹬蹬蹬跑到被窝里坐着,锁链和铃铛交替响,oga筑巢一样用被子团成一团将自己围起来,防备心很重又死死盯着顾乘风。
男人忽然轻轻笑了。
犹如寒潭起了波澜,石头咕咚落在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也许说的就是他。
时霖永远对小少爷有滤镜,微不可见的防备瞬间土崩瓦解,思绪远飞,像是回到了高中时候见到的那个人。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他真的琢磨不透顾乘风在想什么。
对他忽远忽近,对他忽冷忽热。
时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弃,顾乘风又在他闭眼准备跳下悬崖的时候织了张大网接住他。
还真是阴差阳错。
时霖其实不知道,顾乘风也想要放过他这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蠢蛋。
只能说若是没有时宏伟在从中搅和,也许就真的结束了。
顾乘风在理性和感性中摇摆,他竖起一道屏障,将自己关在里面,时时刻刻保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