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攥成拳,侧目盯着站在一旁的助理,冷声问道:
“穆盛则呢,君宁都这样了,他不来么?”
“您说笑了,是君先生自己在家里摔倒,更何况,他的孩子不是先生的,于情于理,先生都没必要出现。”
助理不卑不亢,用最尊贵的语气说出让人听起来无比刻薄刺耳的话。
时霖好不容易压下的暴脾气一瞬间铺天盖地涌上来,他把助理推得一个趔趄,大吼道:
“谁稀罕看见他,你以为君宁稀罕吗?!!他要是真不在意,就把人放了,又当又立算什么!!!”
“时先生,慎言。”
助理蹙眉,出言提醒道。
时霖轻哼,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跟穆盛则有关的人,都让人讨厌。
助理轻嗤,掸了掸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跟医生交代几句,很快带着人离开了。
像是走了个过场,半点不愿意过多停留,只留下两个保镖看着。
在他看来时霖和君宁都一样,说好听点是主子,其实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玩意儿。
还不如他们这些人。
助理自然是看不起的,尤其是方才时霖的样子更是让他不喜欢。
算什么东西,也敢对他大吼大叫。
时霖守了半夜,不远处广场上午夜的钟声开始倒数新年倒计时。
他搓搓脸,起身看了眼,发现君宁醒了。
病床上的孕夫不能说话,他看到时霖先愣了下,忽又笑笑,眼角湿润了。
时霖连忙去喊医生,跑得飞快。
到后半夜的时候,可能是顾乘风回去了,应该是发现他没在,所以打了个电话。
“君宁不舒服,在医院,我来陪他了。”
“嗯嗯。”
“别来别来,我明天就回去。”
“……”
一通电话打得很快,时霖收了手机,得到护士允许蹬蹬蹬跑到君宁病床边,泪登时止不住了。
“哭什么?”
青年瞧见oga眼底的乌青,有些心疼的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脸,可惜肚子还有些不舒服,有心无力。
时霖倒了水,给他润润干裂的唇:
“怎么会摔倒呢?现在还难受不难受?腰累不累??”
他问题很多,君宁一一回答,脸色并无不妥:
“是我不小心,别哭啦,哭起来就不漂亮了。”
“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我都快吓死啦!”时霖抓着他的手,忧心忡忡。
君宁笑笑,说了些有的没的。
他看着外面被烟花映亮的天空,似乎是无意间问起:
“霖霖,我的证件是不是还在你那里?”
时霖顿了下,忙不迭点点头,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在我这里,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