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过蜡烛后,余娇纠结道:“还是先吃面,面再不吃就坨了。”
余启蛰接过长寿面,他挑了挑碗中的面条,面揉得很细很细,是他一贯爱吃的细面,他将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才放下碗筷。
余娇将切好的蛋糕捧给他,“味道有些甜,你若不爱吃便少吃一些。”
余启蛰尝了一口,的确有些甜腻,不过他还是吃完了,因为他清楚这些吃食是余娇亲手做的。
余下的余娇让蒹葭拿下去跟其他人分了,而后她捧出了木匣子递给余启蛰:“现在该拆礼物了!”
余启蛰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打开匣子,匣子是一枚羊脂玉佩,比他腰间常挂的那枚稍稍大一些,雕工也要更精致一些,但仍雕的是白泽。
“喜欢吗?”余娇问。
余启蛰摩擦着玉佩,笑了笑,“喜欢的。”
他腰间白泽上的裂隙,是有人会在意的,也会想办法将那抹裂隙补平填满,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很喜欢。”余启蛰低声又重复了一遍。
余娇笑开,将他腰间那枚旧的摘了下来,把新的玉佩系了上去,他入阁后,在外面的排场渐渐大了,与从前大不相同。
之所以会送这枚玉佩做他的生辰礼,是因为前不久她和沈菀几个小聚,席间沈菀打趣官场上不少人想讨好余阁老,却苦于无门路,送礼都送到她父亲沈大学士那里去了,沈晋春一瞧是堆玉料简直哭笑不得。
原来那些人琢磨不透余启蛰的喜恶,瞧见余阁老随身佩戴的羊脂玉磕碰出了裂隙都不舍得换,还整日放在手中把玩,便以为他是爱玩玉石之人。
余娇听后觉得好笑,她自然清楚余启蛰并非爱玩金玉之人,那玉佩他每日戴在身上,放在手中把玩,概因那羊脂玉佩是她去岁送他的生辰礼。
只是当时两人因闹别扭,不小心将玉佩给摔了,磕出了一条裂隙,他却并未嫌弃,打那以后,便日日都戴着。
“只要是你送的,便都喜欢。”余启蛰摸了摸她细腻的脸颊,指腹在她微翘的唇珠上按了按,眸光带了些燎原之火,口吻低沉道,“夜深了,该歇息了。”
沐浴过后,余启蛰上榻放下了帷帐,屋内还燃着两盏灯烛,光亮被遮掩住,床帐内只余下一片昏暗的光晕。
鸳鸯戏水的红色衾被衬得余娇那一身肌肤愈发地白,只是却被折腾得香汗淋漓,她双眼潮湿泛红,实在有些受不住,指甲在他坚实的后背留下抓痕,软声求饶:“余启蛰……慢点……”
余启蛰俯身亲了亲她濡湿的鬓角,却很难慢下来,一边诱哄她一边抱着她换了个姿势。
余娇轻喘着踹了他一脚,“我还有件事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可能有了。”
余启蛰停了下来,声音有些低沉:“当真?”
余娇皱眉,“自然是真的……”
她近来食欲不大好,还总有些昏昏欲睡,起初没放在心上,前几日在南城给人义诊,诊出喜脉,才觉出来什么,便给自己号了号脉,怕不准特意又去别的医馆找了大夫,皆是喜脉,不过月份还小,只有两个月。
余启蛰回过神来,在余娇的唇上吻了吻,将她从身上放了下去。
“我……怎不早些与我说?我这般没轻没重的折腾,你难不难受?”在外执掌生杀大权从容冷淡的余阁老,此刻竟有些手足无措,终于有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毛躁。
余娇笑着摇头,“本是打算给你庆生辰时说的,一高兴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