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越靠越近,距离陆地还有几步的距离,江燮便跳了上去。
“姜易安!姜易安!”还未踏进舱内,他便大声唤她的名字。
这画舫外表看似精致,里头横七竖八倒着许多断掉的木头,角落里还结了蛛丝,已然是一副破败模样,这画舫应只装饰作用。
“在这。”舱内传来脆音,江燮循着声音疾步向前。
姜易安背对着江燮,蹲在一个窗下。她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着树枝在地上拨弄。
江燮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了,他长舒一口气,靠近她道:“起来,随我走。”
姜易安头也不回道:“等等。你看这里。”她提起灯笼,沿着窗边照了一圈道:“此处就这块地方干干净净,那杀手应是躲在此处,我还现了一些用过的杯盏,若没猜错,这松竹馆还有人给他送吃食。”
江燮循着她指的方向扫了一圈,微微点头道:“好,我已知晓,你随我走,先回去,后续的事交给刘侍卫便可。”也不等她应声,直接拉了她的手臂便往外走。
姜易安挣扎道:“等等,你,你等等,江燮,你做甚?”
江燮猛地停住脚步,目露凶光,冷冷道:“你究竟知不知此处有多凶险?那杀手来去自如,若再折返回来你可有想过后果?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爹娘该如何?!我又该”还有两字卡在喉间。他握了握拳,阖上双目,平复心绪。
姜易安张了张嘴,正欲反驳,见他垂闭目,一手微微颤,另一手捏成拳,脸上是满是疲惫,似在隐忍。
姜易安本欲反驳,见他垂闭目,一手轻颤,另一手紧握成拳,面容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与隐忍。她心中生出一丝不忍,终是只动了动朱唇,未再言语。
罢了,这人胸前的伤尚未痊愈,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也是,回想起那杀手致命的杀招,若不是有刘侍卫在,今夜真可能就一命呜呼了。她左右张望了一番,摸了摸双臂,忽觉得凉飕飕的。
方才一时头脑热,不觉得的这画舫如何,现下怎觉得如此阴森可怖。
她上前紧紧挽住江燮的臂膀,略带惶恐之色,道:“走,走,回去。”
江燮:
两人行至舱门,刘侍卫与江荣正举灯候着。
姜易安松开江燮的手臂,冲着刘侍卫笑笑,道:“刘侍卫,方才可多谢你。”
刘侍卫一愣,随即拱手道:“侧妃言重。保护侧妃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立秋已过,水已凉,以防风寒,喏,吃一粒蜜丸,这里头我放了参、紫苏、陈皮、葛根、半夏,用蜜炼的,甜的。”姜易安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拔出瓶塞倒出三颗小小的药丸,她自己嚼了一颗,递了一颗给刘侍卫。
刘侍卫并未伸手接,他望向江燮询问,却见他眉头紧锁,一直盯着那药丸。
姜易安觉察到了刘侍卫的迟疑,她道:“你看他作甚,你吃,若回头你染了风寒,不还得麻烦我师弟,快吃。”
江燮随即冷冷道:“既然侧妃赏你了,你接着便是。”
刘侍卫接过,恭敬行了一礼。
江燮见她手中还拿着一粒,以为是给自己的,当下气消了好几分,他挑了挑眉,朝她伸手道:“给我罢。”
姜易安手一缩,道:“你又未落水,吃这作甚?浪费我药。”她朝画舫顶张望了几下,喊道:“鹧鸪!鹧鸪!”
江荣与刘侍卫心下一惊。
鹧鸪从画舫顶一跃而下,行礼道:“王爷,侧妃!”
姜易安将蜜丸扔了过去,言简意赅道:“吃!不是毒药!”而后便施施然跳下画舫。
江燮打量着鹧鸪,这厮上衣干爽,只湿了双腿,呵,这也值得她惦记?!
他咬着后槽牙,冷冷对鹧鸪道:“好好吃。”他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火急火燎的跳下了画舫,去追姜易安。
鹧鸪揉了揉肩膀,盯着手里小小的蜜丸,心里有些毛先前那枚药丸也跟这差不多大侧妃给的药,他真的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