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一睁眼,他都会像三年前我还在时一样,对我说「早安」。
然后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服,有模有样地问我:
「佑安,你觉得我穿这件怎么样?」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你不喜欢,我就不穿。」
「。。。。。。」
「佑安,你回来好不好?」
我跟在他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演独角戏,从自欺欺人,到崩溃痛苦。
他这样子,像极了爱惨了我。
可分明从一开始,他就把我当夏阮阮的替身。
我和顾培屿的相识,源于七年前的一场大火。
那年的夏天特别闷热,空气中弥漫的热气似乎要把人烤化。
我刚丢了工作,百无聊赖地走在路上。
正碰上前方的街口有座商场失了火,烟雾弥漫,人群拥挤往相反的方向跑。
我有意躲开人群走路,却看到人群中顾培屿拄着一根拐艰难地移动。
这瞬间激起了我无用的同情心。
我穿过混乱的人群,在顾培屿将要摔倒的时候扶住他。
一开始,我以为顾培屿那时看向我欣喜诧异的眼神,是觉得我是灾难中突然出现救赎他的女超人。
直到夏阮阮从国外回来,我才知道,我与夏阮阮有着一张相似的脸,他将我误认成了她。
包括他为我举办浪漫且盛大的求婚仪式,也是因为他得知:
本该让他等十年的夏阮阮,在国外交了男朋友。
他与我独居老宅的期间,夏阮阮来找过他几次,无一例外都被他赶走。
他抱着我的骨灰盒,喃喃自语: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夏阮阮单独在一起,我不让她来。
佑安,我听话。」
他就这样,像是精神失常。
夏阮阮没有放弃见顾培屿,最后一次,她找开锁师傅卸了家里的锁。
她冲到顾培屿面前,不由分说地抱住他。
「培屿哥哥,你为什么不见我?我是阮阮啊,你最爱的阮阮啊!」
顾培屿推开她,让她滚。
还说他最爱的人,明明是我。
夏阮阮崩溃,她不相信前几日还把她宠上天的顾培屿会说这样的话。
她在家里撒泼打滚,甚至抢过顾培屿怀里的骨灰盒,要将其狠狠砸在地上。
顾培屿扇了她一巴掌,猩红着一双眼质问:
「夏阮阮,你怎么敢的?」
夏阮阮被嫉妒蒙住了心,她站在顾培屿面前大吼大叫。
「沈佑安就是贱人!没有她,我们两个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是她毁了我们,她早死,就是她活该!」
顾培屿再也听不下去,他铁青着一张脸,派手下抓住夏阮阮,把她送到林宇那里试药。
「不用顾及她的身份,反正她得了白血病,也该死了!」
夏阮阮被送到和妹妹当时一样的实验室。
试药第二天,林宇拿着一份报告找到顾培屿。
「经过对夏阮阮细致的全身检查,我发现,
她的身体一切正常,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白血病或其他疾病。」
*
顾培屿低头看着手中的报告,想起就在一个月前,夏阮阮哭红了眼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