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光光咧嘴,“离婚哪还有假。”
公司里的人只知道她和肖意凡是感情不错的老同学,同事a倒也没怀疑肖意凡会送花给她。可是,她该不该接受肖意凡的约会?
肖意凡很好很好,他们很有默契,在一起也很自在快乐,唯一存在缺陷的地方是她离过婚,而她似乎觉得她更喜欢他们的好朋友关系,换一种关系也许就没这么自在了。
一整天裴光光都在埋头考虑这个问题,异常纠结,想来想去也没个答案。下班前前台来通知她,“小裴,有位律师先生说要单独见你。”
“现在?律师?”裴光光疑惑,脑子里搜刮了一圈确定自己没干过犯罪的事。没办法,普通人遇到律师和警察都会潜意识里震惊一下。“那我们去会议室。”
一个四十多岁的精瘦男人,戴一副金边眼镜,他伸手,“裴小姐你好,我姓赵,左苏陈先生的律师。”
裴光光礼貌性握手,“你好,不知有什么事?我和他的离婚协议好像没有问题。”
赵律师微笑,“和离婚无关,这里有份文件给你。”
裴光光接过,低头看,晶亮的眼睛里闪过大大的疑惑和呆滞,“什么意思?”
赵律师解释,“左苏陈先生委托我办理此事,将他名下所有现金、不动产、股票、投资,以及致宁集团最大份额的股份所有权转让至裴小姐名下。”
一道光掠过,裴光光心里忽然揪了起来,压抑得几乎不能呼吸,抬眼,“他是不是病了?是不是重症?”
电视剧里经常有,男主角身患不治之症,然后将所有财产留给他的女人,多么悲情的一幕。而左苏陈年前就开始生病,她怎么想怎么不妙。
赵律师推推眼镜,“据我所知左先生身体似乎很好,没什么问题。”
“那他没问题干吗把东西都留给我?”一定是有问题啊。
赵律师保持专业笑容,“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具体情形裴小姐你最好亲自问他。”
裴光光越想越慌,“那他父母呢,没有反对?”
“左先生自两年前开始就对这些有足够的自主权,至于左先生的父母有没有反对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负责为左先生办妥此事。”
她记得那次电话里他似乎病得挺重,如此一联想裴光光觉得她的猜测很有可能,手脚不禁有些发冷,咬唇话也说出来。
赵律师指指文件,“文件最后有左先生给你的信。”
信?裴光光马上翻到最后,果然有封信,信里面是左苏陈的笔迹。
“我以前说过如果我犯错,我所拥有的东西都给你,我知道你不在乎,我只想履行我的承诺。原本想给我们的宝宝……现在给你也一样。”
哐当,有什么碎了,裴光光呆滞了好一会,收起信和文件,“我不要,你回去告诉他我不要。”
赵律师未接过,“裴小姐,这份转让书永久生效,除非左先生本人亲自更改,有其他问题你可以和左先生商谈。”
“总之我不要,你拿走吧,谢谢,再见。”
裴光光离开会议室,很有些焦虑不安。暮霭沉沉的时分,肖意凡正在公司楼下等她,裴光光像往常一样走过去,却努力笑着挥手,“今天我得早点回家和我哥一起过光棍节。”
她不愿意,肖意凡何等得聪明,马上领会了,神情有些落寞,但仍在笑,“那好,玩得开心。”
出租车开动了,裴光光回头,肖意凡仍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
眼角有些湿,裴光光抿嘴笑笑。和肖意凡一起过情人节似乎还不合适,也许以后会有机会,可不是现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走出那段婚姻了,实际还没有,就像刚才,左苏陈仍然能够轻易影响到她的情绪。
左苏陈他不会真出事了吧?
沉静自然和男友一起过节,裴小多觉得和艾雪发展太快的话并不稳妥,今天也单独过,裴家四口在家里吃了一顿大餐,吃完晚饭洗过澡裴光光早早上了床。其实见过赵律师后她一直心绪不宁,自然也是睡睡醒醒来回折腾。
不知什么时候她被电话吵醒,沉静打来的,裴光光迷迷糊糊接通,“你不是在约会么?”
沉静嘿嘿嘿地笑,“是啊,本来我在约会,现在只有等你来了我才能继续约会。”
裴光光抚额,“你约会关我什么事,我在睡觉,你存心刺激我们单身人士是吧。”
“谁刺激你了,你知道我现在和谁在一块?”
裴光光还晕乎着,“当然是你男人冯风。”
“不是我男人,是你男人左苏陈!你赶紧给我过来,我还得和冯风继续过情人节去。”
裴光光当她在说笑,“胡说什么?”
沉静噼里啪啦讲开了,“没胡说,我和冯风逛完大街就去酒吧,哪知道左苏陈也在,还喝得大醉,大家认识一场你说我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吧,就先把他带酒店了。”
裴光光捏大腿,“你说你怎么老碰到他,还有他喝醉了关你什么事?”
沉静口吃,“那那那那我管都管了,那那那我现在怎么办,你过来。”
裴光光恨啊,“不去,你直接把他扔酒店。”
“不行啊。”沉静哆嗦,“他一直抓住我的手不放,他力气大我走不开。”
“你不还有冯风么,两个人还拗不过他一个?”
“冯风去给他买醒酒药了……”他们很乐于助人。
“你们……”裴光光险些被他们气坏,“你们还把他当朋友了是吧?总之我不去,你等你男朋友回来扒开他的手然后你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