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兰苑的路上,路过花园时,沈繁霜看到了在凉亭赏荷的赵临安和元婳二人。
元婳一身红色薄纱罗裙,身子妖娆地坐在长椅上,把系着铃铛的脚伸到赵临安的面前。
“官人,给奴家擦脚。”
赵临安温柔地半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给她擦去脚上的泥泞,唯恐弄疼了她,像是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祖宗,池塘水深得很,下次别再下去了。”
元婳哼哼唧唧,一双白皙的玉足在赵临安的手里乱动,几次踢到他的脸上。
赵临安不仅没生气,还乐呵呵的宠溺一笑。
看到这一幕,沈繁霜只觉心底一阵坠疼。
七年前,两人新婚之初去九华山上香,她不慎崴了脚,赵临安也是这般呵护,没有太子的架势帮她上药揉脚,一路背着她上山。
“我这辈子,只会碰霜儿一人的玉足,也只做你一人的裙下臣。”
那时候,赵临安亲吻她脚背时也是这样深情真诚。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爱一个人的模样,竟没变分毫。
只是被爱的人,不再是她沈繁霜。
沈繁霜收回泛红的眼,默默转身往兰苑走去。
没关系,从今往后她也不爱赵临安了,她要回她爱的大漠。
做回曾经那个手握红缨枪的女将军。
兰苑。
沈繁霜看到门上挂着两人曾携手写下的‘兰苑’门匾,她只觉刺眼。
“来人,把这门匾撤了。”
曾经相爱的证据,此刻却像是一种讽刺。
摘了匾,眼不见为净。
待到晚上,沈繁霜准备歇下时,赵临安来了。
他一眼瞧见门匾不见,一时慌了神。
“霜儿,兰苑的门匾怎么没了?”
沈繁霜挑着烛台上的灯芯,随便找了个理由回他:“年久失修掉了下来,我就让人撤走了。”
赵临安松了口气:“那我下次让人做个镶金的,再也不用担心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