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石轩为什么会送来……赔礼?”
傅斯岸抿了口咖啡,道。
“潘连得知昨晚的事之后连夜送来的,说之前招待多有不周,小作补偿。”
舒白秋听明白了一点。
看起来,经过昨晚,彩石轩终于意识到了傅家真正不好对付的人,并不是傅山鹰。
大概是因为忌惮傅斯岸,又或许是想试探他的态度,彩石轩才会将这件真正的花潭鸳鸯主动送回来。
“是真品就收下来。”
傅斯岸说。
“至于他们吞下的其余藏品,之后一件一件清算。”
舒白秋顿了顿。
很明显,虽然傅先生收下了这赔礼。
但他丁点没有要缓和或是放过彩石轩的意思。
小心地捧着礼盒,舒白秋将这件南红摆去了客厅里的玻璃展架上。
他还问了一句,问先生要不要找机构做下检测,确认一下是否的确是真品。
傅斯岸直接说了不用,你确认了就好。
先生似乎总是很笃定,什么事都能安排处理得很好。
舒白秋一面调整着摆件的角度,一面想。
月榕庄的挑空客厅做的是无主灯的光源,眼下白天也没有开灯。
不过舒白秋还是凭着记忆中的光线布设,给那尊南红选了一个最适合呈现的角度。
等到放好,舒白秋回头,见傅先生的视线落在这边,他便主动挪开一步,让出了那件花潭鸳鸯。
南红的质地瑰艳细腻,表面脂性极好,再加上展架光影的烘衬。
摆在那里,十足赏心悦目。
不过等舒白秋侧头看过南红,再看向对面时,却发觉。
傅先生的目光并未落在展架上,反而停留在了自己身上。
舒白秋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了吗?”
几步之外,男人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咖啡。
闻声,傅斯岸道:“有个疑问,我还没搞清楚。”
舒白秋好奇:“什么?”
他刚刚想过傅先生周全笃然,什么都能搞定。
没想到还有对方不清楚的问题。
“我在想。”
男人的目光仍落在舒白秋的身上,道。
“戴着眼镜和你接吻,会不会撞到。”
“……”
这过分直白的突然发问,让舒白秋明显地怔了一下。
“……?”
“我没和人接过吻。”
傅斯岸淡声道。
“所以不知道这个答案。”
“……”舒白秋又顿了一瞬,下意识地挪开了与人对视的目光,过了两秒,才找回声音。
“先生一直专心工作,不清楚这种事、也很正常。”
这话说完,却是换傅斯岸沉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