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是为了稍稍掩去那过分凛冽的锋芒。
“舒白秋。”
傅斯岸忽然叫他,舒白秋正要应声,唇间却猛然一烫。
——他被彻底地占去了嗓音。
男人复又吻了下来,炽度惊人。
没了镜架的碍事,长吻缠黏更深。
恍惚间,舒白秋终于看到那团翻涌的浓云压了下来。
扑面将他整个地吞裹其间。
如果说之前台上万人瞩目时,舒白秋低头落下的吻如薄云轻软。
这时他所经受的,却是彻底夺去人呼吸的浓沉。
浓云如浪,还挟着惊人的轰雷电闪。
今天亲历的这些接吻,与舒白秋想象中不同,没有强迫、恐惧、不适、恶心。
但先生的吻也远超出了舒白秋的预料。
比他想象中凶得更深。
让舒白秋没想到的,还有他自己的反应。
明明少年已经被唇间凶灼惹得失神,气息都难以维系。
偏偏他的感观却愈加敏锐,反而比之前更清晰地听到了许多声音。
交黏的水响,涨跳的心脏……以及隔间之外的说笑声。
这处隔间的隔音的确不好,一墙之外的交谈清晰可闻,让人更多了一种油然的紧张感。
好像在这个盛大庆典的僻静角落中。
他们偷得了一个吻。
舒白秋的视野再度被水雾占据,他太快地被深吻亲湿了眼睛。
视野被剥夺,其他的感官又因此被成倍地显出了过分的敏锐。
除了令人在意的隔间外声音,舒白秋的腕间还察觉了一阵熟悉的触感。
那是先生手上的皮革纹理。
舒白秋的手指知觉本就细腻,眼下又在这种状态中,被分开了指骨,清晰地感知着男人的长指探入了自己的指缝中。
“唔……”
少年低弱地呜咽了一声,鼻音已经被惹生得太浓,如蝶翼的长睫无助地扑簌着,似乎还有过浓的雾气在他的睫尖滚落。
可是这些细弱可怜的反应,却都没能阻止指间探入的动作。
隔着一层薄细的皮革,舒白秋被人十指相扣。
连同柔软的掌心,都被毫无间隙地握贴在一起。
傅斯岸今天不仅戴着皮革缝纫的手套,还戴过龙石种帝王绿的手牌,和金黄翡的戒圈。
这些昂贵的饰品无论哪一个,单拿出来都足够惹眼,瞩目吸睛。
可是真正将其戴出晏然贵气的,却是傅斯岸的手。
男人的指骨修长有力,腕臂廓线分明,那些物件锋芒毕露,却绝不会喧宾夺主。
是他将龙石种帝王绿,带成了装饰品。
舒白秋还被吻着,退无可避,以至于他更清晰地感知到了指间的触感。
他能细致地感觉到傅斯岸手上的筋脉起伏,少年指缝的细嫰皮肤被压挤着,隔着一层皮革,通彻地知晓着对方血管的有力搏跳。
除了唇齿舌尖,好像就连舒白秋的掌心指节,也要灼化在对方的侵入之下了。
舒白秋的发间还缀着一瓣未曾摘去的金色山茶,在过分深长的亲吻中,那点若隐若现的金灿终于自发间被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