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山在一旁焦急问:“沈医生,情况怎么样?为什么高烧两晚了还不退?”
高烧两晚……沈暮云迟钝地将视线转向病床的另一侧。
医生逆着光,看不清五官,但沈暮云能够清楚地辨认出那张好看的嘴唇形状。
幽香也越来越浓了,医生的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抓住他挂着针的手腕,揉了揉他疼痛难忍的地方,温声道:“不用担心,这是很正常的免疫过程,小沈先生这次过敏反应比较严重,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
……过敏?
昏迷前他一直在画室里画画,怎么会过敏?
沈凌山却对这个说法一点质疑都没有,道:“那大概什么时候能退烧啊?这么一直烧下去也不是办法。”
“退烧的话,我估计要到明后天,”医生说,“我会24小时照料他,不会让他的病情继续发展。”
沈凌山还想说什么:“可是……”
医生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病人现在需要静养,女士,我理解您的担忧,但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他说的礼貌又不容置疑,“您也需要休息,您已经很久没合眼了。”
或许是因为幽香的原因,沈暮云的心跳缓和了一些,干涩的嗓子里勉强能组成词句。
“你先……休息,”他对沈凌山说,“我感觉……很好。”
他一说话,众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他的脸上。
沈凌山的眼睛又红了,她心疼地摸了摸沈暮云的脸,又迟疑地看向身旁的医生。
医生和她对视。
她本来还有其他想说的话,在两人视线相交的剎那,又忽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激烈波动的情绪也很快平复。
沈医生能够治好小云。她没由来地想。
她站起身,感激又疲惫地朝沈医生伸出手:“你说得对,医生。非常感谢你,还请你务必多多照看我儿子。”
医生微笑,和沈凌山握了握手:“职责所在。”
沈凌山又低头和沈暮云说了一会话,依依不舍从房间里离开。
门轻轻合上,这里只剩下沈暮云和沈甲两个人。
沈甲换了方向,在另一头的椅子里坐下。光线照在他的脸上,让沈暮云终于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
沈甲还和记忆中一样,英俊,绅士,温柔,甚至有点过分黏腻,但沈暮云怔怔看了他很久,总觉得他身上多了一股陌生的熟悉感,或许是气味,又或许是神态。
沈甲的笑意加深,无可挑剔的性感嘴唇一张一合,温声问:“云云,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沈暮云这才回过神,身体的不适也跟着涌现。妈妈不在,他再也撑不住伪装,立刻紧锁起眉。
“渴,热,痛……”他难受地说。
沈甲给他倒来了温水,将他扶起来一些,喂他慢慢地喝。沈暮云渴得要死,可一尝到水便忍不住扭过头去连连咳嗽。
好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