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家卖得最好的还是属瓷瓶,瓷瓶精致小巧,在拉胚的时候就要下不少功夫,烧制时更要控制好火候,不然容易炸瓶或是裂开。
马老汉研究了不少年,才能烧制出来精致耐摔的小瓷瓶,不仅十分便携,耐摔的特点使马家窑出产的瓷瓶能够更好的保护丹药。
所以他家的瓷瓶便在修真界声名远扬,销量如日中天,各商家皆以能进到马家窑瓷瓶为傲。
然而,近一年来,不知何处起了谣言,称他烧制的瓷瓶有问题,会侵蚀丹药的灵气,使丹药失效,甚至化为齑粉。
马老汉不会修真,也不懂丹药,更不知道自已的瓷瓶到底有没有问题。
他这些年的生意虽好,但他挣的始终是银子,根本赔不起需要灵石才能购买的丹药,为求心安,他在每个瓷瓶的底部都印上“普通瓷瓶”四字,并警示拿货的商家,不可用于装丹药,唯恐生出祸端。
但上月,一个陌生人出现在马家窑窑厂。
他一现身,便以出声指责马家窑烧制的瓷瓶有瑕疵,严令窑主不得再烧制。
马老汉性情中人,怀疑这一年的谣言都是此人搞得鬼,顿时气血上涌,将那人痛骂一顿,险些动手。
但那人只说了句:“出言不逊,粗鄙不堪。”
马老汉只听‘咔嚓’一声,猛地双膝跪地,他的膝盖竟然脱臼了,剧痛不止。
但马老汉也不是轻易妥协之人,帮工将他扶了起来之后,他继续痛骂,让那人拿出马家窑瓷瓶有瑕疵的证据。
那人又说了句‘不知死活’。
马老汉的肩部又传来剧痛,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坠了下去,才知道双臂也脱臼了,帮工们都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的将马老汉背了起来,还必须要另外两人扶着,因为他双腿双臂都已脱臼,他现在就如同一个人偶,任人摆布。
马老汉也在剧痛之中昏迷了过去,醒来之后,他知道靠自已是斗不过修土的,只能放弃瓷瓶生意另求出路。
却没想到苏可可二人突然登门拜访,给了他一丝希望。
马老汉讲完后满头大汗,仿佛又一次经历了脱臼之痛。
“那你可知伤你的修土是谁派来的?”苏可可冷静分析着当前的情况,这位修土同她听到的徐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葫芦瓷瓶
“还能是谁?肯定是徐家派人来搞的鬼!”马老汉神情激愤,语气十分笃定。
“可是这个徐家?”苏可可将昨天在瓷器店里购买的瓷瓶递给了马老汉。
马老汉接过瓷瓶扫了一眼便笃定道:“嗯,这一看便知是徐家的手艺,徐家窑烧制的蒜头瓶勉强能同我马家窑的柳叶瓶相提并论。”
“蒜头瓶?”苏可可不太懂,装丹药的小瓷瓶有什么区别吗?
马老汉看出了苏可可的疑惑,从腰间将自已随身挂着的瓷瓶取下,这是他专门烧制出来,做样品的柳叶瓶,十分精致,能随时随地的给商户们展示自已的手艺。
“你看,这个就是我烧制的柳叶瓶。”他将柳叶瓶和蒜头瓶共同摆放在桌上。
这样直观的对比,苏可可一眼便看出了差异。
蒜头瓶瓶如其名,放在桌上如同一整头蒜带着把,蒜把的位置只容一颗丹药通过,蒜肚子的位置约摸可以装五六枚丹药。
而柳叶瓶瓶口较短,瓶身由上而下逐渐变窄,大约能装七八枚丹药。
“老夫最想不通的便是,二者明明都是一样的瓷瓶,为何徐家的瓷瓶蒜头瓶就能装丹药,而我马家窑产的柳叶瓶就不行?”马老汉神情开始变得无奈起来。
“这一年,我马家窑的柳叶瓶因为会损坏丹药这件事,损失了不知多少买家,我也曾找合作过的修土询问,可他们却说马家窑所装丹药失效一事,在修真界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修土们都不敢再用柳叶瓶装丹药了。”
苏可可觉得奇怪,若马老汉和修土们所说的都是实话,可马老汉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但丹药失效一事,怎么只在近一年才发生呢?
“可否给我一个马家窑烧制的瓷瓶?”
实践才能出真理,苏可可决定用最简单的办法测试马家窑的柳叶瓶到底会不会使丹药失效,而徐家的蒜头瓶是不是真的可以更好的保护丹药的灵力。
“当然没问题。”陈二娘从大厅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柳叶瓶,今年退货的商家太多,她家里空余的柳叶瓶数不胜数。
苏可可接过柳叶瓶,敲了敲瓶身,发出的声音与蒜头瓶并无明显差别,又看了看瓶底,上面印着‘普通瓷瓶’四个字。
“这个柳叶瓶其实和蒜头瓶并无差别,只是出了丹药失效的事后,老马担心出事,这才印上去的。”陈二娘又是一阵苦笑,“只可惜我们都如此让步了,徐家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嗯,我会在这两个瓷瓶里各放一枚丹药,看看这两个瓶子究竟有没有差别。”
苏可可拿出两枚回春丹放了进去,但她估计这两枚丹药过几天应该也并无差别。
毕竟瓷瓶都是烧制而成,瓷瓶本身没有灵力,最大的问题可能出在丹药本身。
她作为一名专业的丹修,瓷瓶最大的问题无非就是密封不够好,丹药放得太久,丧失一部分药效也是有可能的。
但硬要将问题扯到瓷瓶身上,这就太扯了。
她用木塞将两个瓷瓶堵住,放进了芥子袋。
接下来便是最重要的问题,苏可可想要定制的瓷瓶,以现在的工艺究竟能否做到。
她将自已绘好的图纸给马老汉看,她画的瓶子是根据记忆里影视剧丹药瓶的形状来画的,有些类似一个葫芦,她打算一瓶里装十颗丹药,一瓶瓶的售卖,这样方便记账。